更何况,太子上头还有位名义上的嫡母王皇后盯著,是半分错处也容不得的。
太子妃无奈劝慰道:“臣妾知道太子爱重她,已经儘量安排最好的了,若太子仍觉有不妥当的地方,不妨等宋小姐嫁进来后,再慢慢补全便是,如此也不会落人话柄了。。。。。。”
结果话没说话,太子就一甩袖子走了。
东宫的下人都说:宋小姐还没住进东宫呢,太子就急著给太子妃甩脸色了,等宋小姐成了侧妃,太子妃岂不是更加有名无实了?
太子妃只当没听见这些閒言碎语。
太子出了东宫,就乘上车驾,憋著一股火气去了云霄楼。
对於宸王这位皇叔,太子跟他並不亲近,也不知对方一大早派人来请他过去,究竟所为何事。
晨光升起时,萧景渊最先醒来,扭头时,看到沈霜寧睡得正沉,脸偏向他这一侧。
他半起身,伸手替她拨开被汗水打湿的头髮,指腹放在她脸上轻轻摩挲,显出几分亲昵。
隨即又见她脖颈处细腻的雪肌上,还留有昨夜缠绵的浅红印记,男人的目光落在上面,顺著那薄薄的春被往下看,只见山峦起伏,诱人无比。
晨间的男子绝非一般的敏感,又是初尝情事,腹下免不了一阵邪火乱窜。
昨夜的销魂在酒醒后便忘了七七八八,体验感委实不算好,只记得他的寧寧很主动。
若是没记错,她还对自己有些不满。
这笔帐,萧景渊也算在了宸王头上,日后他定要连本带利的討回来。
沈霜寧昨夜累得不行,精力还未恢復,睡梦中感觉身上一沉,滚烫的身躯贴著她,那急切的姿態,似沙漠中濒死的旅人渴求一汪清泉。
沈霜寧下意识抬手要挡住他,却被他轻易就攥住了手腕,压在了头顶,两条腿也被他用膝盖顶开。
男人的唇落在她锁骨上,喉咙像被火烧似的沙哑,似诱哄,似哀求般说道:“可以吗?寧寧。”
沈霜寧闭著眼,似乎应了一声。
“唤我郎君。”
“郎君。。。。。。”
云霄楼的堂倌已早早起来忙活,外间有脚步声走动,隱约还有一点细碎的人声。
清晨的曦光顺著窗缝溜进来,落在朦朧的纱帐上,云雾般落在男人不再清冷疏离的眉眼间,呼吸都带著灼热。
半晌后,沈霜寧唇边溢出几声喘息,她並未睁眼,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强行將她的意识拖进另一片空间。
於是她看见自己成了亲,入目之处皆是大喜的红绸,可给她的感觉却很陌生。
而且那视角也很奇怪,她像是躺在一个方方正正又狭窄的地方,动弹不得。
隨即有人高声唱喏:天地玄黄,阴阳分张,今凭月老红绳,牵此阴缘,配为夫妇,沈、谢结两姓之好,婚书入火,阴契已成,再续前缘。。。。。。
声音忽远忽近,周遭仿佛浮著团看不清的云雾。
画面一转,是洞房烛,春宵一刻。
男人將她压在柔软的床榻上,可当她想要细看他的容貌时,惊讶地发现竟然是裴执!
那双眼不再如沐春风,眼里是令人心惊的偏执和痛苦。
“你是我的。”他半张脸隱在阴影里,似乎又是另一个人的模样,总之不是萧景渊。
“裴公子。。。。。。”
沈霜寧不受控制地喊出口,只是混著喘息,难免显得过於娇媚,仿佛情到深处的呼唤。
萧景渊动作一顿,仿佛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了下来。
浑身的血液霎时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