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撕裂风”的淘气,不愧是鹈鹕。
不过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宗凌靠坐塌前,换了一本咒术典籍看,如往常一样,试图寻求破解之法。
“尊上。”
木鹰无声地跪在屏风后,“属下已带人将牢房中的物品清点清楚。”
“她什么都没有带走。”
宗凌手指无声按紧了纸页。
木鹰:“除了尊上的衣服。”
宗凌看着书页,眼神微动。
木鹰单膝跪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饶是他侍奉尊上许久,如今天这样的尊上,却也是从未见过。
一切如常的傲慢平静,继续将任何人任何东西都不放在眼里,可木鹰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仿佛这是一座不知是死是活的火山,而他的每一句话,就像是火山口拿着小锤往下凿。
完全不知道下一刻会是什么反应。
木鹰甚至不敢在心里再想“他好爱!”了。
沉默。
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沉默。
屏风之后,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
正当木鹰认为魔尊不会回应,要“属下告退”时,疏冷的、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那件衣服不是送她的。”
木鹰身体绷紧,不敢呼吸,试探道:“属下这就命人去追,请周姑娘回来还衣服?”
宗凌:“大张旗鼓,传出去,还以为我魔宗反悔了。”
木鹰犹豫,难道尊上并不是想见周若蕊?
宗凌:“我的袍衫,我自会取回。”
他声音平淡,是浸淫了傲气的理所当然,如同当初在厮杀抢位的魔修们面前,坐在魔尊宝座上,说着“这是我的位置”般理所当然。
平静,万物刍狗,不狂不傲,却又将狂傲浸透到骨子里。
“是。”木鹰默默退下。
尊上的话总是真理,不论是宣判自己成为魔修唯一的王,还是要自己拿回一件小小的衣衫。
而且尊上有话直说。
不像他以前的主子,说话似是而非,说三分留三分,全靠他意会。
做得好了,是主子领导有方。
做得差了,是他做下属的领会不到位,要背锅挨罚。
仿佛说得直白了,就暴露了自己的胆怯无知,唯唯诺诺。
幸好,那个傻。逼主子的头被尊上砍了。
因为尊上嫌他说话不清楚。
反正木鹰是爽了。
而且,虽然跟了尊上,还会下意识地揣度猜测尊上的心思。
但是,猜错了也没关系。
这样的尊上,真的希望他能得偿所愿,拿下未来的女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