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吉:……这能管用吗?
他已经提前为吕登的死亡庆祝,你快点死吧,我会像吮大棒骨一样,将你骨头里残余的魔力吸得一滴都不剩,让它们在我身体里继续发光发热的。
可宗凌只是瞥吕登一眼,六合靴稳稳踩落,来到正厅中坐下。
他靠坐在椅上,以手扶额,看向吕登:“她的鞋,为何穿久了总会不舒服?”
吕登没反应过来:“……啊?”
滕吉竖瞳阴冷:“尊上在问你话。”
“啊,哦,这,”吕登迅速整理语言:“禀尊上,定是这位姑娘的脚感知到尊上的心意,想要多多变化——”
宗凌:“说人话。”
吕登立刻跪得规规矩矩:“禀尊上,鞋子刚穿都需要适应适应,许是这位姑娘感触敏。感,才会总是不舒服。”
宗凌:“如何才能让她一直舒服?”
吕登:“做鞋是需要知道穿者的感觉的,尊上想让她一直穿得舒服,就需要根据她的感触,时时调整,贴身精细地打造一双鞋。”
他面露为难,“只是恕属下直言,这位姑娘对每双鞋都接受良好,并没有给出什么有价值的反馈,属下巧汉难绣无感之鞋。”
宗凌:……那是因为有价值的反馈都在他这里。
宗凌头疼扶额,很快又看向吕登:“我记得你有一本《鞋经》?”
吕登:“禀尊上,《鞋经》为属下耗尽毕生心血所著,想要带进棺材板里。”
“嗯。”宗凌伸出手,“拿来。”
“好嘞!”吕登双手奉上。
他心中滴血,这可是他“闺房之乐”的集大成版,以“做鞋”为引,集私密互动、调。情话语、耳鬓厮磨、云。雨巧记和制鞋绝技为一体,刚刚完稿还没往外卖呢就被尊上给收了。
宗凌毫不在意地收起,转身离去。
吕登跪着没敢动,他擦擦额上冷汗,这是……死里逃生了?
可尊上要鞋经做什么?
他不是一向对云。雨之术不感兴趣,莫不是尊上误会了,想要的其实是他的制鞋之术?
但尊上?制鞋?这两个词也联系不上啊。
吕登心中刚涌起解释的冲动,就见青黑的蛇尾滑过,滕吉蛇信鲜红,看他的模样如同一只待吞老鼠。
“尊上没有误会。”
“他就是要这个。”
滑腻阴冷的声音响起,吕登咽了咽口水,老实地闭上了嘴,蛇尾沉重冰冷,从他的膝盖滑过,带着无声的警告。
吕登最终死里逃生。
滕吉跟着宗凌离开。
石子路苍柳枝满,绿意清新,一人一蛇漫步前行。
滕吉心中揣度,不解发问:“尊上,您为何不杀吕登?”
这样话说不明白、活干不好、爱找尊上撒娇打滚、这次还撞上尊上不开心的,换做旁人,早已死好几回了,就连骨头渣子都被啃没了。
流风拂过,柳条春意中,他的尊上停住脚步,微微回眸,连言语都被浅阳晕出暖蜜色。
“得留着吕登做鞋啊。”
他轻轻喟叹,眸光绵延向前,似乎是想起了牢房中的某个人。
滕吉:“属下明白了。”
果真男人在恋爱初期,耐心都会变得很好。
衷心祝愿尊上修得“鞋经”的云。雨之术大成,孔雀展羽,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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