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我的爷爷说,一百年前,咱们沸雪镇的人口越来越少,日子也越来越穷,镇长决定挽救这个村子,踏遍北周,学那赚钱的法门。”
季安栀冲江允解释:“懂不,人去外地留学了,看看人家多好学。”
江允不语,默默用灵力治疗手腕。
白衣男鬼:“十几年后,镇长携妻子与小公子归来,原来,他娶了北周最有名的烧窑匠人的女儿,回沸雪镇,是为了带领大家一起烧窑,卖瓷器赚钱。”
季安栀好为人师:“昂,学到没,这叫共同致富,举一反三,我们不能单打独斗,要共同致恶,才能毁灭世界,不能个人反派主义。
世界毁灭是全体人民的发癫,不是少数人的发癫。
我们得集结一切可集结的邪恶势力,才能毁灭这个世界!”
江允的神识瞥了她一眼,又一眼:……
男鬼继续说:“后来,在镇长一家的带领下,我们镇子的瓷器越做越好,家家户户都开始烧瓷,也过上了好日子。”
季安栀打断他:“我不爱听包饺子,有没有别的。”
众鬼:……
男鬼果断话锋一转:“谁曾想!
三十几年前的冬天,咱们镇的窑炉一连爆了几百个,整整半年没烧出一个完好的瓷器。
后来有个云游仙人路过此处,降下法宝,才缓解了我们的灾祸,自此咱们的窑不仅不炸了,还能烧出举世无双的白瓷。
可谁知,好景不长,不知从哪来了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妖怪,妖怪偷走了法宝,在镇子里做了窝,再然后,它竟屡屡作恶,将镇里未及冠的青年,统统变成……变成了瓷人!”
季安栀忙指着李老道:“这定是某种摄魂邪法,我们这个也是二十来岁的青年啊,大好青春年华,就折在你们这儿变成瓷人了。”
男鬼看着那白胡子佝偻背满脸褶,挑着老鳖的卖鳖翁:……
“您这位……呃,年轻的朋友,好歹还活着,我们,却都已经死了。镇长想方设法将我们的瓷人收集起来,奈何最终都会被那妖怪找到。
瓷人一碎,魂魄离体,便是死了。”
江允放出神识细查,这些男鬼魂魄年轻,轮廓均十分相似,皆是清秀小生,但又不过分清瘦,活着时,定都身体康健。
他推了推珠串,若有所思。
季安栀忽然愤慨:“岂有此理!”
男鬼们双目熠熠,以为她要替天行道。
季安栀:“怎么能比我们还恶毒,作恶便作恶,还玩这么多花样!
徒儿,你可千万别学这些有的没的,古往今来,多少反派都死于这些没用的仪式感。
要杀就直接杀,不要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前摇太长!会害了自己!”
众男鬼:……
江允细想,竟觉得她说得很对。
不禁点了一下头,又生生顿住。
季安栀不等他反应,直接提取重点:“所以,这里有一只厉害的妖怪,它得到的宝物,很可能就是你的根器。
眼下,我们脱不了结界出不了村,继续待在这里会引来玄阳剑宗的人,我们可以先去会会那个妖怪,顺便让他把我的鳖变回来,然后……”
江允:复原你的鳖,拿到我遗失的根器,恢复一些灵力后我打破结界,便能离开这个镇子?
季安栀:“我们要向妖怪大师学习这个牛比的邪术!变得更高,更快,更强!”
江允:……?
季安栀指向那个男鬼:“你,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