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理解,见过太多污秽,想要保持自身很难,所以乾脆不去沾染污秽。
乔雨眠说了第二条路。
“陆家的事一直在调查,並没有给出任何结果。”
“冯海平找人沟通,给你安一个小小的错误。”
“你认下这个错误,会按照失职处理,只做口头上的警告,处罚是降职。”
“手里没实权,没队伍,从此之后就是个閒散军职,等养老。”
乔雨眠说完,全家沉默了。
陆父又摇了摇头。
“我陆家三代参军,代代忠诚,没做过半点错事。”
“现在要让我认下一个错误,变成我一生的污点,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认。”
“雨眠,我知道陆家翻身不容易,这件事你和怀野也费尽心思,也付出了很多。”
“如果只能是这样的结果,那我寧愿不回县里,就在这农村生活。”
“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事,打死我也不干!”
乔雨眠是想劝的,可不知道从何开口。
冯海平跟她说,陷害陆家那人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再次升职,成了別人的左右手。
想要拉那人下来,牵一髮而动全身,基本不可能。
那人得到了他想要的,不会再对陆家动手,但也不会给陆家机会。
但乔雨眠没办法开这个口。
正在她苦恼时,陆老爷子敲了敲拐杖,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我们家,选第二种!”
陆父站起身,声音里有著埋怨。
“爸,我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陆老爷子在乔霜枝的照料下,已经好了大半。
精神比以前好许多,说话也利索不少。
“你知道我们陆家为什么沦落到现在的地步么?”
“就是因为你不肯『同流合污』。”
“所以,只有你变成那『污水』,那些人才会罢休!”
“你想自己乾乾净净,功成身退,你想过你的三个孩子么?”
陆老爷子指著陆怀玉。
“如果我们没被下放,她会变成现在这样么?”
“怀安明年就八岁了,应该上小学二年级了,现在他连字都不认识几个。”
“还有怀野!”
“你不觉得,浪费了怀野的天赋,耽误了他么?”
陆父脱力般地跌坐在了凳子上。
陆老爷子嘆了口气。
“言庭,我们大丈夫能屈能伸,做人不必太苛求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