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样的陈炽真的招人喜欢。
招她喜欢。
所以当林喻言说出对陈炽的情话还是心动的时候,他信了,不由感慨:“原来你也会心动啊。”
林喻言作势要打他:“你在瞧不起谁?”
徐遇安笑着躲开:“没没没,来看剧本,认真工作!”
林喻言瞪他一眼,拿起剧本:“你看这里,江樾刚从家里溜出来去找周明礼,他是落魄的,但是又不失活力的……”
徐遇安听着她说话,却控制不住地走神了。
他心想:虽然那个人是陈炽,但她会心动真好。
网上的关于徐遇安的负面新闻热度渐渐下去了,没过两天,徐遇安就跟阮归期回了三月街的画室休息。
陈炽和孟冬马上要去比赛,来回至少要三天,免不了要在此之前把工作室的事情交代清楚,这几天每晚都过了凌晨才回来。
“吱呀。”
客厅的门被人打开,陈炽先走了进来,孟冬紧跟其后,最后进来的是谢嘉。外面还在下雨,三人的鞋子都有点湿,踏在离地毯十厘米的地方轻声动作。
谢嘉低声说:“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明早九点半的飞机,八点出发。”
孟冬小声夸他:“谢管家真厉害,干什么都井井有条的。”
谢嘉微微一笑,绕到正在换鞋的陈炽身边,说:“今晚林小姐在少爷房间睡的。”
陈炽的动作猛地一顿,眼眸乍然亮起。
自从徐遇安来了又走了之后,林喻言不知怎么了,说反正他现在每天都忙那么晚,根本不需要人陪,干脆搬到了隔壁客房。
一连三个晚上,他几乎没有合过眼,最后只好偷偷去客房,靠在床尾睡一会儿,在她醒来之前再离开。
可今天……
陈炽踢开鞋子,转身上楼,一步三四个台阶,将腿长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
时间已经将近凌晨两点,窗外的雨又下大了,噼里啪啦地敲打在玻璃上,扰人清梦。林喻言虽然勉强睡着了,但心底有事,睡得并不安稳,甚至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她回到了高中时代,坐在明亮的教室里,正值下课,阮归期教她折千纸鹤,前面座位上陈炽和徐遇安又吵起来了,非要比一比谁折的千纸鹤更可爱。
争吵声越来越大,渐渐侵占了她所有的听觉。
她被徐遇安和陈炽各拉一只手,要她断个输赢。她左看看右看看,怎么也抉择不出来。许是她犹豫的时间太久了,陈炽突然松开了她的手。
那种感觉就好像独自飘**在四顾茫茫的宇宙,有一双炽热滚烫的手抓住了她,牵引着她,哪怕宇宙依旧如此空寂,哪怕前路不明,星光黯淡。
那双手在,她就觉得安心。
可他走了,明明还有其他人在,明明徐遇安没有松开她,她却觉得那种茫然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林喻言猛地从梦中惊醒,她的动作过大,枕边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她坐起来,后背生了一层细细的汗,微风吹过,热汗渐凉。
房间浴室里雾蒙蒙地,细小的水声被打断,过了一会儿,陈炽的声音模模糊糊地隔着云雾传来:“言言?”
林喻言张了张口,声音略有些喑哑:“没事。”
她靠在床头,把手机捡起来,才发现已经没电关机了。她眉头微皱,下了床准备去桌子那边找充电线。还没走到门口,眼前突然一黑。
有那么一瞬间,林喻言以为自己失明了,然后她才意识到是停电了。尚未适应黑暗的眼睛下意识地闭上,她扶住了墙。
林喻言迟疑了一下,低声喊:“陈炽?”
没有人说话。
绕着心理素质再强,她莫名慌了一下,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看向陈炽,她扶着墙往前走了走,再次喊他:“陈炽?”
一步。
窒息的沉默与翻涌的情意在停电的雨夜中放大。
两步。
玻璃窗留了一丝缝隙透风,此刻风声正劲,将窗帘吹起,路灯孤弱的灯光隐约,随着窗帘的浮动明明暗暗,暧昧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