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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睡眠（第5页）

“困得话可以睡一会。“化妆师说。

莫慧慧使劲地摇了摇头，拍打了几下脑袋，可眼睑却好不争气地越来越没劲，直到那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化妆室黑暗的角落里。

如果不是白色的眼球，莫慧慧几乎不会发现那里躲着个人。

“不准睡！”那声音比之前更加沙哑。

“啊！“莫慧慧大叫起来。

“出什么事了！”化妆师被吓了一大跳。

莫慧慧指着那个黑暗的角落：“那里有东西，一个黑色的人！”

化妆师转过头，继而笑了起来：“是个人体模特，我早就叫他们不要把那东西放在那吓人了。你一定没睡好，要不然也不会看花眼。结完婚好好睡一觉吧，结婚就是折腾人。”

莫慧慧仔细地看了看，果然只是个黑色的假人，看来刚才真的是出现幻觉了。不过经过这一吓，竟也清醒了不少，直到和徐魏一起坐进婚车，来到礼堂门外。

莫慧慧坐在车里看着回头看着车窗外的世界，天空阴沉得可怕，似乎有一些东西罩在上面一样，远处的天际线是墨一样的黑色，黑得可怕。

雨哗哗地下着，却听不到雨滴落在车顶的声音，汽车周围也是干燥的，这个世界仿佛变得越来越奇怪。

徐魏来到莫慧慧那一侧的门前，像个绅士一样地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一瞬间，梦境中那辆发疯失控的轿车似乎穿破了时空直向自己撞过来，直从自己的胸膛上穿过，莫慧慧不禁大叫起来。

“怎么了？”徐魏赶紧说。

莫慧慧大口地喘着气，在平静了好一会，确认好自己脚上的高跟鞋不是那双有裂纹的之后才牵着徐魏的手走下汽车，但仍不愿意走上红毯。

那些拿着彩弹的亲戚朋友们诧异地看着莫慧慧，似乎在议论着什么，眼神中满是悲悯和惋惜。莫慧慧觉得自己真是困到极限了，连眼中人的表情都不对了。

“慧慧，走啊。”徐魏低声说。

“等一等。”莫慧慧看着远处的黑暗，她知道那个东西马上就要来了，如果一切都和那个梦中一样的话。。

果然，只是一会儿，刺耳的刹车声就从不远处传来，一辆黑色的轿车从不远处的弯道横着飘出来，伴随着飞溅的水花和浓烈的白烟飞上路肩直冲着红毯挤压过去并最终撞在电线杆上倒扣在地上。

雨声，人群的尖叫声和长鸣的车喇叭声混在一起，让这本已混乱的世界变得愈发混乱。

莫慧慧异常镇定地看着那辆冒着烟的黑色轿车，这一切都和梦境中发生过的一样，区别在于自己并没有被挤在轿车和电线杆子之间。

“慧慧你没事吧。”徐魏看到莫慧慧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差一点摔倒，连忙扶住她说。

“没事，刚才好险。“莫慧慧笑了笑。

“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事，”徐魏说，“好好的婚礼就这样被搅和了！”

“别，”莫慧慧使劲拽着徐魏，否则强烈的困意一定使自己支持不住倒地便睡，“婚礼照常进行，好吗。”

“可现在都这个样子了，而且你好像也不太舒服……““求求你。”莫慧慧望着徐魏，她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九、29-B

莫慧慧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大量血沫被吸进肺中，这也让她再一次剧烈地咳嗽起来。

“慧慧！“徐魏又惊又喜，冲着皮肤黝黑的小护士说，“她醒啦，没事了，对吗？“小护士看着身体严重变形的莫慧慧，只是摇了摇头，她知道这一切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在那一瞬间，莫慧慧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光来，左手动了动，似乎在调用全身的气力想要把手抬起来。

徐魏赶紧握住未婚妻的手，把它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任凭泪水洒落下来。

而那手，无力而冰冷。

莫慧慧看着徐魏，泪水也从眼角中流了出来，伴随着的却是甜蜜而幸福的微笑。

十、29-A

幸好除了轿车司机自己并没有其他人受伤，所以尽管这事故让每个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但婚礼照常进行了。

莫慧慧从来不是一个执着的人，所以这一次谁也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仍然要坚持进行婚礼，而且是在精神状态如此差的情况下。

“慧慧……”在按照惯例进行父亲与丈夫的交接仪式的时候，看见莫慧慧的双眼已变得如此无神，父亲说。

徐魏拉着莫慧慧的手，她的手冷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