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这仗,从始至终,他其实也没有多想打。
用李玄尧的话来说,自己人打自己人,看著倒下的兵將,无论是哪一边儿的,想到都是大周的人,心里多多少少都不得劲。
且西延那边的形势,確实危急。
再从自身利益考虑,若现在归降。。。。。。
西延加北燕几十万大军,李玄尧得天下简直是事半功倍,他倒趁机能混半个从龙之功。
可凡事都该三思而后行,这让归降就归降,也显得太过草率,且丟了傲骨。
在自己兵將面前,多少得保持下大將军该有的样子。
拿起那盏被落雪浸凉的茶,北燕大將军喝了下去。
他道了声“明日再答覆”,便起身而去。
李玄尧等不及。
在这里多逗留一天,江箐珂那边的危险便多一天。
最迟明早必须得领兵通过袞州城。
遂,他同一旁的江止偏头,递了个眼色。
江止无奈翻了个白眼。
可还是扯著脖子,衝著北燕大將军高声喊了起来。
“大將军自己回去斟酌多没劲?”
“要不,兄弟陪你饮酒同想?”
北燕大將军不为所动,步子依旧。
“马乳酒?”江止喊得具体了些。
北燕大將军的步子慢了些。
江止扯脖子继续喊,“再配个烤全羊?”
步子没再慢,显然诱惑不够。
於是,江止便隨口那么一喊:“那老子就男扮女妆,陪大將军喝几杯?”
步子倏然顿住,北燕大將军得了个好台阶,於是转身回望。
江止瞧了,梗著脖子,道了一句“臥槽”。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两队兵马在城外杀鸡宰羊,搭起棚子,架起了篝火。
北燕大將军和李玄尧坐在一张桌子上,等著江止一身女妆从马车上下来。
被江止嘲笑过的馒头,如今也塞到了自己的胸前。
他顶著喜晴给他画的妆容,穿著喜晴的衣裙,披著斗篷,顶著兔耳髻,大咧咧地在桌前桌下,翘著二郎腿,一边抖腿一边给北燕大將军倒酒。
“事先说明白了,老子可只喜欢女人。”江止强调道。
北燕大將军灌了口马乳酒,哈哈笑道:“我小儿子都能打酱油了,能对你那屁股感兴趣。”
江止皱著眉头反问:“那你还想看老子男扮女妆?”
北燕大將军瞧著江止的滑稽样子,笑得肩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