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子瞧见,主动將她的双手捧到面前,一边哈著气,一边搓弄她的手背,替江箐瑶暖著手。
江箐瑶有些害羞,下意识地往垂门这边瞧了一眼。
將手从刘公子手中抽回,她起身可能是要去抱江翊安,却因脚下雪滑,身体失衡,险些摔倒。
好在刘公子及时抓住她的手,將人拽进怀里,然后自然而然地揽住了江箐瑶的腰。
“哎呀呀呀呀。。。。。。。”
江箐珂故意在白隱身后火上浇油。
“小手握了,人也抱了,看看这幸福又美满的一家三口,甜的嘞。”
白隱不睬她,只是一瞬不瞬地瞧著刘公子怀里的江箐瑶。
他肩头微微颤抖,不是冷的,而是垂在身侧的拳头攥得太过用力。
“行了,別看了。”
江箐珂又拍了下白隱的肩头,说是安慰,又像是在补刀。
“这瞧著多闹心。”
“还不是你自找的。”
“若是不当细作,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你说你现在要什么没有。”
“太傅当著,老婆孩子抱著,要多滋润有多滋润,那轮得到这瓷商来抢你老婆孩儿?”
白隱神色颓然,语气亦是颓然。
“你说得对,我该死。”
风很大,却大不过雪。
白隱的髮丝和肩头很快便落下了一层白。
髮丝偶尔隨风蜿蜒,便会零零星星地抖下几片雪。
他在风雪中苦笑,说著让人揪心的话。
“我死了便是,死了,欠你江家的,就算还清了。”
“死了,就不用在这里心疼得要死。”
从侧面瞥见那湿红的眉眼,江箐珂闭上了嘴,再也说不出一句讥讽的话来。
不怕仇人难杀,最怕仇人可怜兮兮。
转头再看向那园里,只见那刘公子甚是体贴地替江箐瑶掸去头上的雪,然后为她將斗篷的帽子掀起扣下,罩住了她的头,也替她挡住了风雪。
而在这时,刘公子却缓缓掀起眼皮,朝垂门这处望来。
那视线明显是衝著白隱来的。
微微頷首,唇角明目张胆地一弯,那种宣誓主权的得意迎面扑来。
就好像在说,你的老婆孩儿都是我的啦。
雪打在白隱的玉面之上,有几片掛在白隱浓密的睫羽上。
红唇微启,一声冷呵在这个冬季有了形状。
湿红的桃眼看著江箐瑶轻眨,抖落了掛在睫羽上的雪,好似白隱结了冰的泪。
他这样子落在江箐珂的眼里,竟有种破碎的悽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