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峋便从她今晨起来做了什么一一问起,又说了他在宫里做了什么。
渐渐的,槛儿便把要痛的事忘了。
然而话终归有说完的时候。
当屋中再度静下来,骆峋握著她手的手放到了她脸上,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槛儿呼吸一滯。
她丰盈光洁的小脸儿浮著胭脂色,烛光中浓密卷翘的鸦睫上似透著小片光晕,又仿佛沾著一层细密潮意。
凝脂乌髮黛眉朱唇,极尽娇艷动人。
骆峋的视线细细地描绘著她漂亮的眉眼、翘挺的琼鼻、丰盈娇嫩的樱唇。
他的眸光很深,喉咙不自觉动了动。
下一刻。
他缓缓低头,薄唇在那柔嫩红润的唇瓣上轻印了一下,而后又拉开距离。
温声问:“可討厌?”
先前除了在互通心意那晚亲了一下她的眼睛,之后他们便再没有亲密之举了。
天知道此时骆峋的心几欲从喉咙里跳出来,幸好他是个情绪不上脸的。
若不他脸上的顏色该和耳朵上一样了。
槛儿重新紧张了起来,可她不討厌太子亲她,倒不如说她喜欢他们这么亲密。
“不討厌。”
她害羞地轻声说。
说完像是要证明她没说谎似的,直起身子仰头在太子的薄唇上也亲了一下。
骆峋笑了笑。
迎著她清凌凌的眸子再度低头亲上她的唇,轻轻地一下、两下、三下。
屋中静得落针可闻。
彼此的呼吸声在这一刻落入耳中,心臟剧烈的跳动声只有自己清晰可闻。
骆峋生疏地启了启唇,槛儿羞赧地攥紧他的衣襟渐渐在他的气息中软了身。
两件外衫落地。
大红色金银线绣牡丹莲童子的床帐垂落下来,案几上的龙凤喜烛火苗跳动,发出微不可闻的“噼啪”声。
最终又归於平静,无声地燃烧著。
槛儿哭了。
骆峋一遍遍亲著她哄著她,说了很多他平时不会同她说也不符合他气质的话。
槛儿似乎也渐渐得了趣味,藤蔓般缠著他,嘴里喊著:“六哥哥,六哥哥……”
骆峋在她的一声声轻唤中兵败如山倒,却又很快重振旗鼓,攻城掠池。
待到终於停歇。
槛儿被骆峋抱进浴间再抱出来,躺回新换的鬆软被窝,两人相拥而眠。
夜半。
骆峋久违地又做了一个庆昭帝的梦。
不过这次不是一號庆昭帝,也不是二號庆昭帝,而是他这个三號庆昭帝。
他梦见了他的一生,槛儿的一生。
梦见了他们共同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