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鄞州眼底通红,五年时间,他更加沉稳。
“只是你一次没来过,便是我的梦里,都不曾。”
“南姻,我自小长在荆棘丛,没有人叫我怎么去爱別人,我也不知道怎么爱自己。但是我想,死在你手里,那也是一种爱自己的方式,你说呢?”
南姻眉头一皱。
还没有说什么,手就被握著匕首,叫霍鄞州的力道带著,直接送进他的心口!
“你!”
南姻一惊。
霍鄞州贪恋的看著南姻眼底的情绪:“除了冷漠跟厌恶,你对我还有这样的震惊,这是我想要看到的。成王败寇,死在你手上,我就不算输。”
说到最后,他口中的血如泉涌。
“阿姻,对不起……”
他扶著南姻的身子,缓缓下滑。
南姻跟著他下跪。
霍鄞州紧紧抱住她。
快速的失血,会让人觉得身子发冷。
南姻看著自己手中的血,隱约之间,觉得唏嘘。
即便是没有一点情爱,但也纠缠了那么多在命里。
她不可能无动於衷。
霍鄞州的脸就靠在她的肩膀上,呼吸一次比一次沉。
南姻抬起手,拥著霍鄞州,轻轻拍著他的后背:“睡吧……睡吧……”
一针高浓度的麻醉针注入霍鄞州的身体,慢慢的,他疲惫的睁不开眼睛。
这样的死,並不痛苦。
南姻最后,只听见他粗喘著贴著她的耳朵喊了一声:“南姻……南姻……”
他似乎还有没说完的话,都融化在风里。
雪天路难行,南姻一身的血,走出帐篷。
那一刻,霍鄞州的亲隨听諦带著霍鄞州手下所有的將士跪在她跟前。
南姻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看见自己一身的血,耳边似乎还迴荡著霍鄞州死在怀里时的那句“南姻,南姻”。
远方有人纵马而来,南姻仰头看过去,是霍行止。
他下了马,跑著过来,扶著她的肩膀,看著她身上:“伤了?”
“不是我的血……”南姻有些恍惚。
霍行止用她入怀:“没事,生死轮迴,有生即有死,人人都会到那个时候。我会厚葬他,我安排好一切。”
今天死的不是霍鄞州,那就是霍行止跟她。
南姻回头看了一眼。
风將帐篷吹起,霍鄞州就躺在那里。
一如当年他跟她说,他从小就被母妃遗弃。
后来乾元帝为了征战,有把三岁的他扔掉。
他是命大,才活了下来。
被太后抚养。
后来,太后把九岁的他送去军营,太后对他而言,利用大於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