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六福心底一阵骇然,哪里想到竟会在这个时候钻出这般要命的高手,一出手就已经让两人重伤倒地,这般武功在江湖之中虽然不少,但在这小镇的客栈之中遇到,却大出意料之外。
“哗啦啦……”一阵乱响,在一连串的暴震之下,两柄被呆子手中之刀缠上的钢刀竟断成了数截,那两人骇然飞退,手臂一阵酸麻。
呆子淡淡地一笑,却像是一只精明的猴子,並不追赶,只是在旋步游身之时,再次將手中的刀斜划而出,却是斩向金六福和另一名剑手。
刀势好快,快得有些炫目,其实呆子的脚步也快得难以想像,但注意的人並不多,却也不是没有!那坐在客栈一角的年轻人和老者眸子中泛出了异彩,似乎是发现了宝物一般。
丁老三和顏贵琴只看得神驰目眩,如此精彩的一刀的確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他们所见过的武功最好之人莫过於顏礼,可是顏礼也不一定能够使出如此精彩绝伦的一刀!
刀,划过一道精美得让人心醉的弧线,就在金六福和那名剑手感到惊愕与骇异之时,准確无比地斩在了他们的兵刃之上。
金六福和那名剑手禁不住身子颤抖了一下,手中的兵刃像是一条毒蛇般噬咬著自己的手掌,骇异之中,两柄长剑已经“哚哚”两声,钉在了房顶横樑之上。
刀,寂灭於襤褸的破衣之中,蓬头垢面的呆子又恢復了那种呆痴的表情,好像刚才不过是做了一场精彩的梦一般。
宋虎呆了,金六福呆了,所有的人都像在看一个怪物般盯著这不修边幅,像从乞丐堆中爬出的高手,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力量,使得这样一个人成为那莫测高深的凶徒。
“呆子……”顏贵琴有些不敢肯定地低呼道。
呆子木訥地转过身来,傻傻地一笑,依然是呆痴的样子,与刚才握刀的样子完全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你是劈柴的呆子?”丁老三也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呆子“嘿嘿”一笑,意外地让人见不到黄板牙,而是两排白皙的牙齿,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与那蓬头垢面、襤褸衣衫完全不成对比。呆子点了点头,没有否认丁老三的问话。
丁老三与顏贵琴面面相覷,忍不住內心的惊讶和心中的异样,似乎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那几名店小二也惊异莫名地望著呆子,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金六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无奈地喝道:“我们走!”说著扶起地上两名重伤之人,向店外行去。
“想这么便宜地就走?”宋虎不服气地道,他憋了满腹怒火,又因身上受了几处伤,见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高手厉害无比,又是顏贵琴的熟识,便想乘机將金六福眾人一举成擒。
金六福冷冷地转过身来,淡漠地望了宋虎一眼,极冷地道:“那你还想怎样?”
宋虎被那冷冰冰的目光一射,不由得心中一寒,扭头向呆子望去,却见他一副呆痴的样子,哪里还有刚才高手的风范?虽说自己有留下金六福的意图,但单凭自己的力量,如何是他们的对手?禁不住被对方问住了,不如如何回答金六福的话。
金六福不屑地冷哼一声,大步行了出去。
顏贵琴和丁老三並不在意金六福的离去,毕竟,金六福和那几个人只是无冤无仇的閒杂之人,也没有必要赶尽杀绝。生意人与人为善,和气生財,若不是顏贵琴不知轻重,丁老三甚至连出手都不愿。
“你究竟是什么人?”顏贵琴有些疑惑地向呆子问道。
呆子仍只是傻傻地一笑,有些木訥地道:“我是呆子!”
“呆子?不!我是问你原来叫什么名字?”顏贵琴一愕,忙改口道。
“原来叫什么名字?”呆子有些笨拙地反问道。
“不错,我是问你以前叫什么名字。”顏贵琴重复了一遍道。
丁老三和店小二都有些紧张地望著呆子,宋虎也显得有些紧张,谁也弄不清眼前这呆痴的年轻人究竟是哪路神仙。
那坐在一角的老者和年轻人显然也有些紧张,只是此刻並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而已。所有人的心神几乎都被那呆痴的年轻人所吸引。
呆痴的年轻人突然嘆了口气,眼神竟变得有些伤感,极为伤感地道:“我是谁?我究竟是谁?我叫什么名字?我不是呆子,为什么我会记不起以前的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眾人不由得一呆,谁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所谓的呆子会如此回答。
顏贵琴见呆子表情如此痛苦,不由得有些害怕地安慰道:“呆子,你別这样,別这样,慢慢地去想,你会记起来的!”
呆子似乎也觉得应该平静下来,面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冷静了,苦涩一笑道:“对,我会记起来的,总有一天我会记起来的!”
“你不呆了?”丁老三奇怪地问道。
呆子一愕,扭头平静地望了望丁老三,反问道:“你觉得我很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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