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idon#039;twannabe(八)
人总会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遇到一个不太正確的人。
路明非经常会想,如果等到自己成熟一点再来面对现在的陈雯雯,自己的处理方式会不会更好,而不是走到目前的死胡同,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窜。
他几乎要无计可施了。
“几乎”这两个字很关键,並非没有对策,只是说那些对策不太合適。
那些对策一旦拿出来,或许会伤害更多人,又或者让陈雯雯目前的情况更糟糕,更有可能会让现在堪堪维持在平衡天平的双方彻底走入一个无法挽回的路口。
不能说毫无办法,只能说剩下的办法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哎一一”
路明非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走进了琴房。
柳淼淼给过他钥匙,一直没有收回,他在元旦晚会之后,也很少再来学校里的这间琴房。
如他本人和柳淼淼说过的那句话,他並不觉得自己多喜欢钢琴。
只是恰好学了,恰好会了,閒来无事时便练一练,琴声里並没有太多的烦躁和无奈,反倒是透露著如他本人一般的平静色彩,和空气一起达成奇妙的协和共鸣。
於是,琴声开始盘旋,似乎还盘隨著若有若无的哼鸣,路明非知道,那肯定不是自己的嗓音。
李斯特的《爱之梦》,路明非也快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可能就是寒假的那段时间閒在家里没事干顺便学了一会儿,又加上伤手初愈为了多锻炼锻炼,就多弹了好几天。
曲子很难,他弹起来就不难。
路明非对这首曲子的印象很深,主要原因还是酒德麻衣跟他聊过的一个小故事。据野史记载李斯特对萧邦情有独钟,可能超越了友情甚至超越了爱情,《爱之梦》几乎没多少李斯特专属的炫技风格,反而更偏向於—李斯特假装自己是萧邦,只可惜,萧邦在这首曲子问世不久后就死了,
李斯特也再也找不到那样一个既能理解他的、又能被他理解的人。
华彩闪耀,圆润、明亮的节奏伴隨著旋律走入了最为抒情的部分,每一个被延音踏板拉长的音符,似乎都在诉说著什么东西,可仔细听,偏偏又什么都听不出来。
他没什么好说的,连同他的眼神,他的琴声。
曲终,路明非低著头,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啪啪啪!!”
一阵激动的、混杂著笑意的鼓掌声迅速穿透了沉默的空气,传进路明非的耳朵里。
路明非转过头,只见柳淼淼站在琴房的门口,她应该站了有一段时间,刚刚夹杂在琴声里的微弱哼鸣,大概就出自於她的嗓音,
“越弹越好了呀!”柳淼淼惊奇的上下打量著路明非,喷喷称奇道,“这才多久——“一个半月?两个月?我只是这一段时间没听过你弹琴了,没想到你的进步居然会这么快!”
“如你所说一一天赋异稟。”路明非隨口答道,他缓缓將注意力集中在女孩纤细狭长的眼尾,
並问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路明非別浪费自己的天赋你可以的之类的话”。”
“不,我肯定不会说这种话。”柳淼淼摇摇头,抿著嘴唇笑了笑,“你的天赋到底是不是被浪费了与我无关,准確的说,我不能从一件事情上就去给你下一个『浪费天赋”的定论。”
在歷经了各种神人的各种言语之后,路明非难得感觉到了些许安心的宽慰感,明明人家柳淼淼只是说了一句很平常的话而已,可在此之前,他几乎要觉得这世界上会说出这番话的人大抵是死绝了。
柳淼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来时的一路小跑让它们在精致之外多了点后现代凌乱风格一一被风吹的,她顺便用眼神確定了一下路明非的手指甲缝,没找到污泥或者一些脏兮兮的痕跡,她这才將胸口一直悬著的大石头放下了。
“看来你还记得琴房里的规矩。”柳淼淼弯了弯眼角,笑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
“很难不记得一一”路明非接话道,说这话时他有想到过前几个月,有一次他忘记修理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