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竹是裴府所有丫鬟里最出色的,削肩膀,水蛇腰,掩面一笑便是绝代佳人。
裴夫人惜才,从不让她做粗活,只学那些討男人欢心的把戏,殊不知到头进璟如院做了粗活。
这让她怎能不恼!
春竹嚇得根本不敢抬头,她也想爬上大爷的床,可根本没有机会。
那夜本要成功了,谁知道又惹怒了大爷。
她手腕上的刀伤,到现在都没癒合。大爷说再有下次就是脖子,她怎敢再生出別的心思?
“並非奴婢不愿,而是大爷,大爷……”说到后面,春竹阵阵哽咽。
裴夫人又怎会不知裴祁寡淡的性子,只是觉著春竹那夜顺利爬了床,该是会討裴祁欢心的。
谁知也就一夜,便被丟弃了。
“那夜都是怎么伺候大爷的?大爷可都说了什么?”裴夫人想了想追问道。
裴祁抱女人进府,就知並非清心寡欲。
春竹眼珠转悠,“那夜奴婢按照姜小姐所说的接近大爷,大爷真就丟了魂似的抱住了奴婢,还唤出一女子闺名。”
她回想那夜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女子闺名!”裴夫人自言自语,“叫什么?”
春竹咬著唇回想,大爷当时唤了个什么名字?
那个名字春竹从未听过,加上当时被伤了手,惊慌之下没记心里去。
“別告诉我,你忘了。”裴夫人瞧出她迟疑模样,厉声威胁道。
在那样的情况下,裴祁唤女子闺名,可见那女子在他心中份量不轻。
知道闺名便可搜寻出来,带进裴府,也可与裴祁拉近些母子之情。
春竹趴在地上的手捏了又松,满是冷汗,连额头上都是。
“大爷当时唤的名字是,是……”春竹急切想要说出来,可脑海里就是不真切。
裴夫人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既被大爷收用过,我便赐你个好去处。”她手一挥,命令平嬤嬤,“卖去私窠子,也好让她学学怎么伺候人。”
平嬤嬤惊了一下,私窠子可是最低等的妓院,三教九流,乞丐都可进入。
春竹听过这个地方,前两年有丫鬟不小心打碎了大小姐心爱的玉佩,被发卖去了私窠子。
听说半个月不到,就被凌辱之死。
且死相悽惨!
春竹嚇得接连叩头,没几下额头出了血。
“春竹姑娘快些回话吧。”平嬤嬤有些不忍,春竹到底是她带出来的,这模样身段卖去那种地方,不会好过。
春竹点头如捣蒜,许是有了危机,她灵光乍现。
“叫,叫如……”
“如什么?”裴夫人拍桌质问。
春竹绞尽脑汁回想,倏地眸子一亮,“璟如,大爷当时唤了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