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衙役有所决断,后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都聚在这儿干嘛呢?好好的盖浇饭不吃,我看今日是谁在耽误本少爷吃饭上学!”
两个衙役见是县太爷的公子哥,冷汗直冒,生怕得罪了主子,再被上峰穿了小鞋,那还想不想干了!
来人是那个胖书生,孟娇和他们已经混熟了:“哟,邱侗你咋单独出来了,韩智羽他俩呢?我一会儿给你打包带走?”
两个衙役见眼前这小姑娘和县太爷的儿子都敢直呼其名,有些出乎意料,忙狗腿道:“公子您怎么亲自来了,这点小事有小的就成。”
“姑娘你也不早说,这是你的摊位,我看今天谁敢动它!”
说完,忙冷下脸来训斥起老杨氏婆媳:“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哪儿不能摆摊,非要抢别人的!”
另一个脾气更火爆些,想直接伸手推倒摊上的那几桶菜。
杨老婆子笑得比哭还难看,老脸皱成一朵菊花,想不通这个死胖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让这两位官差态度一下硬起来。
忙从裤腰袋里抠出一角碎银,想塞给人家:“差爷息怒,我和那丫头是一家人,是晚辈不懂事,这会儿跟我这个老婆子闹脾气呢,才教训了她几句。”
“少来这套,我们不吃!耽误了我们秉公执法,有你好看的!”
……
一场闹剧结束,孟娇终于摆好了摊位。
“这死丫头,狐媚子,竟知道在外头勾搭汉子!什么人她都下得了口!”
“我看她是真的饿了,要不然怎么会瞧上那死胖子!”
“肯定是家里那个小瘸子满足不了她呗!”
婆媳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被赶去对面了还不老实,临走时嘴里还不干净。
气的姚氏又向动手打人了,若不是被闺女拉住,她今天非得把她们的把狗脑子都打出来!
孟娇勾了勾唇,笑意不达眼底,对着杨老婆子道:“奉劝你一句,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好自为之!”
“你个死丫头,吓唬谁呢!我这辈子行得正坐得端,还能被啥东西带走,我瞧你是被水鬼附身了!”
“你这明明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债多了不愁!”白氏小声嘀咕了一句,以为没人会听见,但却被孟娇听了去。
有意思,还真是各怀鬼胎,孟娇看老宅这家子迟早得散!
邱侗让衙役平时巡逻时多关照着些:“这是我朋友——孟姑娘,以后你们可得长眼了。”
衙役连忙称是后就跑路了,根本就不敢接姚氏要请他们吃的盖浇饭,这蓉春县的县令最是清廉,他们哪敢在县令公子跟前吃肥丢瘦的!
孟娇今日才得知这位胖书生邱侗是县令家的小儿子,但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已经打包好了三份盖浇饭等他拎走,“你们今日休沐吗?咋这会儿还没去书院。”
邱侗摆摆手,强烈要求自己就在摊位上吃,“我们已经一旬不曾休沐,再加上明天的会讲,山长根本不放人,先生使劲儿给我们加料。”
……
今日比平时晚半个时辰卖完,除了些忠实铁粉,但也有不少流动食客被那两家八文和四文的低价吸引去了,孟娇也不太在意。
但姚氏却有些焦虑,不知道如何是好。
“日子还长着呢,咱只要保证用料实在,菜品新鲜花样多,总有人识货。阿娘,您就别担心了,生意就这样,咱不能改变别人的想法,但能决定自己如何做!”
姚氏点点头,虽然担心不减,但还是听了进去,“娇娇,娘都听你的,咱今天仍旧坐你二舅的驴车回去吧。”
孟娇无可无不可,等回到家,打开院门,却看见傅胜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有一股淡淡的死感。
他头上插满了花花绿绿的野花野草,狗尾巴草被编成小兔子模样别在耳边,一脸幽怨地朝孟娇看过来。
见到这一幕,孟娇差点笑岔气,二舅也没忍住偏过头去一顿库库库,姚氏虽然也想笑,但丈母娘的威严不允许她这样。
……
“哥哥,我们都藏好了。”
“姐夫叔叔,快来找我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