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气仿佛是某种支撑的精力。
在他吐出的刹那,原本昂扬的身姿忽然显得有些佝偻萎靡。
左谷蠡王死死看着这一幕。
他知道,将士们必定会因此深受打击。
他也知道,对方要的就是将他们胡人的信念彻底践踏碾碎。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敢对抗十万二十万的秦人大军。
敢直面大秦最精锐的将士、方阵。
可唯独对抗不了这寥寥千人的银甲重骑。
斥候走后,左谷蠡王继续扛着沙哑的声音对包曲说道。
“那大秦长公子就是想摧残我们的信念!”
“你说的没错,此人心机之恶毒世所罕见。”
“他放过兰林剑,很可能就是为了让我怀疑,与兰氏结仇。”
左谷蠡王摆了摆手,很是大度的让两人退去。
“回部族去吧,好好安抚麾下将士。”
“再休息几个时辰,我们就连夜向北撤离!”
话语说完,包曲激动不已。
他架着一言不发的兰林剑就想营帐外面走。
而兰林剑双眼无神,只是低着头。
嘴中一直嘟囔着。
“为什么?”
“他到底想做什么?”
左谷蠡王摆了下手,两侧的侍卫便将两侧的垂帐拉下。
直到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左谷蠡王胃部一抽,胸膛起伏。
一口血从口中喷出。
他双眼瞪直了,死死看着狼居胥山的方向。
“夺我圣山,杀我将士!”
“今又圣山祭祀。”
“大秦公子,你与我左部结下不共戴天之仇!”
“终有一天,我要亲手抓住你,扒皮抽筋。”
“祭祀长生天!”
左谷蠡王的誓言,兰林剑听不到。
包曲架着他一路回到自己部族内。
挑了间穹庐便把他扔了进去。
“不要再纠结了,你再不是我胡人的不败神话,也用不着揪着以前的骄傲不放。”
“能活到现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