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每次『死諫后,再穿越回来,都会在『上辈子的基础上,继续前行。
但改革这条路,他也不知道要走多久,『死諫多少次。
【不过,人生在世,追求的是希望。】
【只要有希望,总有艷阳高照的一天。】
“老朱,你可要挺住啊!”
张飆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华盖殿,然后唏嘘著走进了雨中,任由雨水打湿自己洗得发白的七品御史官袍上。
颇有种张居正踏雪独行的画面感。
……
与此同时。
华盖殿內,死一般的寂静。
老朱僵立在原地,久久不语。
张飆那句诛心之言,如同魔咒,在他脑海中疯狂迴荡。
仿佛每一个字都像是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颤抖。
【为什么偏偏,只精准地要了皇太孙殿下……一个人……的命?!】
“一个人……一个人……”
老朱无意识地喃喃重复著。
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著殿柱上盘绕的金龙,瞳孔却没有任何焦距。
他强迫自己,一点点地、抽丝剥茧地,去回忆洪武十五年,那段他刻意尘封、不敢触碰的悲痛记忆。
雄英
他的嫡长孙,標儿的嫡长子!
他寄予厚望的大明三代继承人!
那时,《空印案》刚刚结束不久,標儿带著年仅八岁的雄英出巡游玩。
刚开始,一切都好好的,雄英还在路上兴奋地跟他书写沿途见闻……
【是在回来的路上!】
老朱猛地抓住这个关键点。
標儿带著雄英在返京的途中,雄英突然发病,意外坠马……隨行的太医確诊是天!
当时他得到消息,如同五雷轰顶,立刻下令封锁消息,不惜一切代价救治。
可天乃急症,凶险无比,纵然是皇宫大內,匯集天下名医,也回天乏术。
他眼睁睁看著最疼爱的孙儿,在痛苦中一点点衰弱,最终……
老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但此刻,比悲痛更强烈的,是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的疑惧。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了骇人的血丝。
【不对!不对!!】
【如果是路上感染的天,那是大疫!传染性极强!】
【为什么……为什么隨行的那么多人,包括与雄英朝夕相处的標儿,都安然无恙?!】
【为什么偏偏只有雄英一个人染病?!一个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