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门外那位兄弟!对,別躲了,就你!过来聊聊唄!”
守在远处阴影里的,正是之前提审孙贵,被张飆嚇得够呛的那名锦衣卫緹骑。
他听到张飆的呼喊,身体下意识地一僵,脸上露出极其不情愿的表情,但又不敢真的不过去。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疯子等会儿又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且要命的话来?
只见他磨磨蹭蹭地走到牢门外,儘量离得远些,板著脸道:
“张飆,你又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聊聊天嘛,牢里怪闷的。”
张飆笑嘻嘻地,用木棍指了指外面:“外面这动静,怎么回事?听著跟唱大戏似的,喊打喊杀的,要斩哪个国贼啊?”
那锦衣卫緹骑嘴角抽搐了一下,硬邦邦地回答:
“国子监生、翰林御史、还有各地来的士子,跪满了皇宫內外,请旨……请旨杀你。”
他说到最后,声音都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小心地观察著张飆的反应。
正常人听到这个消息,恐怕早就嚇得面无人色了。
然而,张飆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只见张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竟然猛地仰头爆发出一阵酣畅淋漓、甚至有些癲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好!好得很啊!万人请命杀我?”
“哈哈哈哈!我张飆何德何能,竟能劳动天下读书人如此兴师动眾?!这辈子死了也值了啊!”
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仿佛外面那些人要杀的不是他,而是在给他颁发什么无上荣耀的勋章。
这反应让这名锦衣卫緹骑彻底懵了,看张飆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就连被关在隔壁、一直竖著耳朵听的沈浪、孙贵也面面相覷,脸上露出古怪至极的神色。
“飆哥……您……您没事吧?”
沈浪忍不住隔著墙壁低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不解。
这都快死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张飆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的泪,对著隔壁方向戏謔道:
“事?什么事?我好得很!”
“诸位兄弟,你们听到没?咱们这次死定了!而且是名留青史的那种死法!被天下读书人联名请愿处死!”
“这排面,够不够大?刺不刺激?”
“……”
沈浪五人一阵无语。
他们只觉得飆哥怕是真疯了。
而张飆却又转向那目瞪口呆的锦衣卫緹骑,仿佛閒聊般继续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