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飆听到回应,嘴角微微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但很快又压了下去,反而用更加戏謔甚至欠揍的语气骂道:
“没死就行!都给老子精神点!別嚎得跟个娘们似的!打扰老子思考人生!”
“尤其是你,赵丰满!让你送个东西,差点把自个儿送进鬼门关,出息!”
他嘴上骂得狠,但隔壁的沈浪五人,听到这熟悉的、欠揍的腔调,原本惊恐不安的心,反而奇异地安定了下来。
【飆哥还在,飆哥还是那个飆哥。】
【他既然这么淡定,那就说明情况还在掌控之中?】
【至少,我们现在都活著,而且还在一起。】
孙贵甚至低低地笑骂了一句:“操……还是这么嘴贱……”
李墨则靠著墙壁,低声对其他人道:“飆哥是在告诉我们,他没事,让我们也稳住。”
赵丰满擦了擦嘴角刚才挣扎时磕出的血,眼中重新燃起光芒:“东西肯定是到皇上手里了!不然那些人不会这么急著杀我们灭口!”
武乃大闷声道:“嗯!咱们……得撑住!”
虽然身陷囹圄,前途未卜,但五个人的士气,却因为张彪这几句骂,反而重新凝聚了起来。
然而,这种短暂的安定並没有持续多久。
一个时辰后。
沉重的脚步声和铁链拖曳声准时在通道中响起。
紧接著,隔壁牢房的门被打开,传来锦衣卫冰冷的呵斥:
“孙贵!出来!”
“干什么?!”孙贵警惕地吼道。
“提审!”
“审你娘!有本事给老子来个痛快的!”
“啪——!”
“放开我!放开我!”
当隔壁牢房传来孙贵的挣扎声,以及那清晰的鞭子抽打声传来时,张飆原本敲击膝盖的手指骤然停住。
他缓缓抬起头,眼中那抹玩世不恭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冷和洞悉一切的锐利。
就在锦衣卫拖著骂不绝口的孙贵经过他牢门,准备前往刑房时,张飆忽然开口了。
“喂!”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平稳,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门口那位緹骑兄弟,劳驾,给蒋瓛带句话。”
那名押解的緹骑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牢內。
只见张飆不知何时已坐到了那张小桌旁,桌上铺开了纸墨笔砚。
那是老朱给他写供状用的。
他手中拿著笔,似乎正准备书写。
“告诉蒋指挥使!”
张飆的目光没有看那緹骑,而是落在空白的纸页上,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討论晚饭吃什么:“这供状,我可以写。而且会写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