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凭藉著对地形的极度熟悉,他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疯狂地钻入纵横交错的小巷,拼命摆脱著身后的追兵和吶喊声。
……
与此同时,华盖殿。
老朱枯坐在寢房中,面前是蒋瓛刚刚秘密呈上的一份薄薄的、却重逾千斤的密报。
密报上只有寥寥数语,核心是张飆在狱中『无意间念叨的两个名字。
原陕西布政使司某王姓官员,现已高升户部,以及兵部尚书茹瑺的那个在陕西都司当过差的小舅子。
老朱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敲击著这两个名字。
他的脸色平静得可怕,但那双眼睛里,却翻滚著比之前更加狂暴的黑暗。
陕西……又是陕西!
標儿就是从陕西回来之后……没的!
贪墨?军械?
你们到底在陕西做了什么?!
他没有看蒋瓛,只是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开口,声音如同万载寒冰:“蒋瓛。”
“臣在。”
蒋瓛跪在地上,头埋得极低。
“去查。”
“给咱……好好查一查这两个人。”
“特別是……太子巡视陕西期间,以及……薨逝前后,他们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经手了什么事。”
“记住,是密查。不要惊动任何人。”
老朱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这句话让蒋瓛浑身一颤:“必要时……可用『非常手段。咱……只要结果。”
非常手段!?
蒋瓛瞬间明白了这意味著什么。
詔狱里那些最见不得光、最残酷的刑讯,可能会用在这两位官员身上。
“臣……遵旨!”
蒋瓛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知道,皇帝的屠刀,已经因为张飆那轻飘飘的『点將,悄然举起,並且首先挥向了这两个倒霉蛋。
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希望別再出乱子了,否则,皇帝真要大开杀戒了。
带著一丝丝复杂到极致、又恐惧到极致的期盼,蒋瓛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殿门。
……
另一边。
应天府错综复杂的小巷。
赵丰满怀抱著那个冰冷沉重的铁盒,如同丧家之犬,拼命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