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她说的办吧。多派些可靠的人跟著,护得周全,莫要扰了孩子们的孝心便是。
少“是,皇爷。”
云明躬身领命,但並未立刻离开,而是稍作迟疑,又补充道:
“皇爷,是否需额外嘱咐留意著旧宅內外?”
他意指需要暗中监控,確保安全且无其他事端。
毕竟最近这段时间,乃多事之秋,难免有人会拿这件事掀起风波。
老朱自然明白云明的意思,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挥了挥手:“允了。去吧,盯著点,无事勿扰。”
“遵旨。”
云明这才彻底放下心,悄无声息地退下安排去了。
很快,殿內又恢復了寂静。
老朱放下硃笔,身体微微后靠,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长子朱標那张仁厚却略带忧思的脸庞,以及温婉的常氏站在他身旁的景象。
標儿,常氏—·
你们都是好的,是咱没护好你们留下的孩子·
咱这些年,一直都將心思放在允文那孩子身上,即使允熥这孩子不成器,咱也应该多照顾他几分的—
是爹对不起你们。
他对朱標是寄予厚望的,也是无比疼爱的。
朱標和常氏的相继离去,是他心中难以癒合的伤痛。
此时此刻,对孙辈的这点怜惜和对亡子亡媳的追忆交织在一起,让他刚硬的心肠也难得地柔软了片刻,暂时拋开了朝堂的纷爭。
然而,就在老朱沉浸在这份短暂的、带著伤感的温情中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极其急促、甚至可以说是慌乱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如此失仪,瞬间就將老朱从哀思中拉回了现实,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只见锦衣卫指挥使蒋,竟未经通传,就如同丟了魂一般跌撞著冲了进来。
他脸色惨白如纸,官帽歪斜,呼吸急促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完全失了往日阴冷沉稳的模样。
几名禁卫跟在他后面,一脸惊惶,想拦又不敢拦。
老朱的心猛地一沉。
蒋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最是狠辣镇定,何事能让他惊恐至此?!
“皇上!皇上!”
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剧烈颤抖,甚至带上了哭腔:“罪臣万死—。那张。他———他—”
看到蒋献这副魂飞魄散的模样,再联想到刚才对朱標和常氏的思念,老朱心中那不祥的预感骤然放大到了极点。
他猛地坐直身体,血丝瞬间爬满眼瞳,厉声喝道:
“他怎么了?!说!”
蒋伏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直视老朱,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断断续续、无比艰难地吐出那句足以石破天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