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慎之的实力虽远不及陈盛,但身为铁剑门内门弟子、许家少主,其根基之扎实、底蕴之深厚,也绝非寻常武师可比。
如今他伤势尽复,更手持家传宝兵‘青炉剑’,甫一出手便声势惊人。
青色剑光如电闪般乍。。。
韩灵儿话音落下,帐内陷入一片死寂。
烛火在许慎眸中跳动,映出他深不见底的眼神。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缓缓将玉杯搁在案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杯沿,发出细微的“叮、叮”声,如同寒夜中滴落的冰珠,敲在人心头。
良久,许慎才轻笑一声:“百年地心莲?玄阴本源?许家多主,你倒真是舍得下血本。”
他语调平缓,却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可本官很好奇??你为何要背叛家族,献上这等机密?莫非……真如你所说,只为复仇?”
耿东榕跪伏于地,额头几乎触到地面,声音却异常坚定:“统领明鉴,我韩家虽为府城望族,但自父亲掌权以来,一味隐忍退让,宁可舍脸求安,也不愿与王家正面相抗。可他们忘了,武者立身之本,在于骨气!我献先天灵气救父,换来的却是当众婚配羞辱,连尊严都被踩进泥里!若此仇不报,我韩灵儿何以立于天地之间?”
他抬起头,眼中已无醉意,只剩下熊熊燃烧的怒火与不甘:“王芷兰那贱人,仗着体质特殊,功法高深,便视我如玩物。可她不知,越是天骄之人,越怕失去一切。只要能让她跌入深渊,哪怕付出再大代价,我也甘之如饴!”
许慎静静听着,嘴角笑意渐浓。
他知道,眼前这个曾经高傲不可一世的世家子弟,如今已被逼至绝境,心中怨恨早已扭曲成执念。而这种人,最容易被掌控,也最愿意付出一切去换取力量。
但越是如此,越不能轻易答应。
“你说得倒是动情。”许慎淡淡道,“可本官凭什么信你?今日你能背弃韩家,明日是否也会背叛我?况且……夺取他人阴元之事,牵涉禁忌,稍有不慎便是走火入魔,甚至引来天谴。你以为本官是那种为了一时提升,就不顾后果的莽夫?”
耿东榕浑身一震,额角冷汗滑落。
他知道,这是最关键的一刻。
若不能说服许慎,不仅投靠无望,反而可能因泄露宗门秘辛而被灭口。
于是他咬牙,猛地从怀中取出一枚漆黑玉符,双手奉上:“统领若不信,此乃韩家‘地心莲’藏匿之所的开启信物,唯有嫡系血脉配合此符,方可进入地下灵室。若统领愿取莲子,我愿亲自带路,并以精血立誓,永不背叛!”
许慎目光微凝,终于正眼看向那枚玉符。
其上刻有古老纹路,隐隐透出一丝温润灵气波动??确实是高阶世家才有的禁制信物。
他伸手接过,指尖轻抚表面,忽而眉头一挑。
【趋吉避凶】天书在他意识深处悄然浮现新字迹:
【你叫许慎,当他献出玉符时,你将察觉其中暗藏一线生机??此物不仅是开启灵室之钥,更蕴含一丝‘地脉灵机’,若炼化入体,可助《六极金钟决》突破瓶颈,提前迈入大成之境。然此举需借丹火淬炼,否则反噬自身。】
许慎心头一震。
原来如此!
这玉符本身竟是一件天然孕育的灵物,只是被韩家用作封印钥匙,埋没了真正价值。
而此刻,它却成了自己破境的关键!
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将玉符收入袖中,淡然道:“东西我收了。至于你……暂且留在营中候命。若你所言属实,日后自有重用。若敢耍诈……”
他眼神骤冷,杀意凛然:“本官不介意拿你的人头祭旗。”
“谢统领!”耿东榕重重叩首,声音颤抖中带着狂喜。
他知道,自己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
三日后,青临江畔。
晨雾弥漫,江水如墨,一艘悬挂杨家旗号的商船正顺流而下。
船上满载药材、布匹与元晶,乃是杨氏运往府城的重要货资。
忽然,两岸林间传来一阵尖锐哨响。
下一瞬,数十条快艇如鬼魅般从芦苇荡中疾驰而出,船头站着清一色黑衣蒙面的悍匪,手持劲弩、弯刀,杀气腾腾直扑商船。
“动手!”
李千浪立于主舰船头,狞笑着下令。
这一次,他亲自带队,誓要劫下这艘商船,逼迫杨家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