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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协（第1页）

该死的尤安·普利亚没有信守承诺！

猛然惊醒的达米安蹭的坐起，一睁开眼就看见布鲁斯坐在自己床边的达米安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自己的警惕心都喂了狗了吗，从大都会到韦恩庄园自己居然没有醒！

对自己居然相信尤安的愤怒，和对自己警惕下降的不甘萦绕在达米安的心中，然而布鲁斯一句话就拉回了达米安烦乱的心绪。

“我很抱歉，达米安。”

布鲁斯看着他年幼的孩子，也许面对家人时柔软并不是什么坏事，过于强硬的结果只会让两人两败俱伤，他们是家人不是敌人，没有必要那么咄咄逼人。

“达米安，我对之前对你的否认表示抱歉。”

达米安埋在被子下的身体僵住，看着身穿家居服显得格外柔和的布鲁斯，心里掩盖极深的委屈冒头。

来到哥谭他是茫然的，就算不是很清楚母亲将他送来布鲁斯身边的原因，但刺客联盟逐渐涌动的暗潮达米安并不是没有察觉。而母亲将自己送走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太弱小了，以至于可能无法在漩涡中生存下来。

离开熟悉的刺客联盟，达米安加入了血缘生父的家族，在进入陌生的地盘，达米安首先要了解自身在这个家族的地位，于是他选择和所有人打一架，然后对家里人实力都有了估摸。

父亲不必说，愚蠢的德雷克身手也不错，而后面回来的理查德力气更是怪物，面上不表示，可达米安对这些强大家族成员很满意。

力量是要不断磨练的，在这个格外平静的韦恩庄园，没有对战目标的达米安感觉自己的刀都要钝了。

于是达米安每天攻击德雷克，感观是要磨练才能锐利，力量是要对战才能加强。

一天又一天，只有强大才不会死亡，只有强大才能有选择权，弱者是不能生存在他们的世界的，达米安接受刺客联盟的教育，理解他们的灌输，并以自己奥古的身份为荣。

可韦恩这里不一样，他们奉行另一套规则，一套软弱的规则。

为什么不能杀掉他们，为什么要锲而不舍的遵从表面的规则。

达米安烦躁茫然，布鲁斯灌输的思想和刺客联盟相差甚远，达米安完全不能理解，不能接受。

多次的争吵与否认让达米安愤怒又无力，他就像站在迷雾，四周都是虚无，找不到出路。

红头罩杰森的出现又加剧了达米安的混乱，奉行不杀原则的蝙蝠侠有一个当黑老大的儿子？理念的冲突以及被欺骗的嘲弄让达米安一刻都不想呆在那里。

也许是时候回刺客联盟了。

达米安的沉默在布鲁斯的意料之内，原本他以为可以慢慢来，以情感为基础，慢慢改变达米安，可他太傲慢了，一味地否认不但让他们的关系变得紧绷，对他们的情感也是消耗。

“达米安，不杀只是我的原则，我无法越过那条线，也许你会觉得我懦弱，可一旦我越过了那条线，蝙蝠侠就不会存在了。”

“孩子，我只是不想你太早被迫做出选择，你还太小，你的人生还很长，现在的你不应该背负那些沉重的东西。”

布鲁斯的真诚与温情软化了达米安，以至于达米安在听到布鲁斯说他小的时候没有立刻反驳。

“父亲，你未免把我想的太脆弱了，刺客联盟可不会允许弱小存在，我也早就沾满鲜血，那些人渣的鲜血并不会让我感到负担。”

虽然早就猜到，但当达米安真正说出来的时候布鲁斯还是充满怒火，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

达米安眼睫颤动一下，直直看向布鲁斯。

“今时不同往日，我希望你能轻松的长大，不论你今后的想法是否改变，我都希望是你拥有阅历后深思熟虑的考量。”

“哪怕最终我站在了你的对立面？”

布鲁斯忽然缓缓的笑了，他宽大的手掌抚在达米安的头上，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通过接触传递过来。

“如果那是你经过独立思考后的话，我想这所谓的对立面也不会多差。”

“时间还很长，达米安，我的孩子。多去观察，多去思考，多去感受。迷茫疑惑不理解也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些举措的原因，理解后再拒绝也会更从容更坚定。”

“我们是家人，彼此依靠求助当然没问题，无关个人强大与否，情感将我们连接在一起。”

从没有人和达米安说过这些，塔利亚当然也爱达米安，可同样刺客联盟出生的她不会和达米安这么温情，感情是最没用的东西，没有实力的保护，就像漂亮的易碎展示品，绚丽但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