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
徐歌直觉不好,难道跳僵一开始就在茅房里?!
她刚要冲进茅房,就差点和往外走的女孩迎面撞上。
见女孩没事,徐歌松了口气,道:“怎么这么久才出来?刚刚喊你怎么没反应?”
“因为我在上大号……”女孩扭捏地解释道,说着说着,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女孩脸色突然变了,蜡烛啪地一下从女孩手里掉到地上。
女孩哆哆嗦嗦地指向徐歌身后:“有,有怪物!”
“啪。”
树枝被踩断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没有犹豫,徐歌直接拔刀转身一劈卸掉了来自身后的攻击,紧接着一脚将那东西踹出了一段距离。
在女孩惊恐的哭叫声中,徐歌看清了那个东西:
这是一具腐烂长毛的跳僵,空洞的眼眶里往外滴着尸油,密匝匝的绿色毛发遍布皮肤,脸腐烂了大半,尖牙森森地暴露在空气中。
徐歌刚才的一劈击中了跳僵的手掌,但并没有对跳僵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正当它将笔直的手臂重新对准徐歌时,鸡血起了作用,在它的手掌上滋滋地腐蚀出一股白烟。
像是有自我意识般,那跳僵唰地转身,一下子就跳进了树丛。
“别想跑!”徐歌提刀就要追上去,却被女孩的哭声绊住了脚。
“别丢下我!我害怕……呜呜呜……”
跳僵逃跑的方向是徐歌来时经过的山林,一时半会儿威胁不到村里,犹豫了几秒,徐歌决定先把女孩安全送回去。她收起钢刀,回到女孩跟前安慰道:“没事了,我送你回家。”
女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不敢回家,我把蜡烛弄灭了,爸妈会打死我的……”
徐歌蹲下来捡起那节掉在地上的蜡烛,流下来的蜡油还带有一丝燃烧的时候的温度:“蜡烛灭了会怎样?”
“爸妈说,如果蜡烛灭了,烛花娘娘就会剪断家里的烛心,家里的烛心断了,财运也会跟着断掉,我们家就再也挣不到钱了。
我是被乔大叔吓到才松的手,我,我不是故意的……”
徐歌睁大了眼睛:“等等?被谁?你认识这个跳僵?”
见女孩还是哭得厉害丝毫听不进去她的问题,徐歌灵机一动,掏出燃烧符来点着,然后将符咒上的火焰过到了蜡烛上。
眼见得蜡烛被重新点燃了,女孩这才勉强停止了哭泣,抽了抽鼻子重新把蜡烛捧到了手里。
也不知道重新点上还算不算数……总之先蒙混过关再说吧。
“你刚刚叫那个跳僵‘乔大叔’?”
女孩吸了吸鼻涕:“我之前见过乔大叔,他的中指缺了一截,很吓人,所以我记得。我也记得乔大叔穿过它身上那件一模一样的衣服。”
徐歌回想那个跳僵尖锐的爪子,右手中指的的确确是断掉的。这样一个小女孩,在恐惧的情绪下居然还能发现这个细节。
——帮大忙了,这样一来说不定可以直接顺藤摸瓜,把它尸变的原因揪出来。徐歌继续问道:“那你和他很熟吗?”
女孩摇摇头:“我只在村长爷爷家见过他一次。”
看来这个村长家是非去不可了。
女孩捧着重新燃起的蜡烛,带着徐歌来到了家门口,她上前敲了敲门,朝着里面喊道:“我回来啦!开开门呀!”
院子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过了几秒,一个盘发的中年妇女打开了院门。在微弱的烛光下,妇人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麻木,或者说根本看不出她的表情,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僵硬的感觉。
妇人牵过女孩,连看都没看徐歌一眼,就在大门要关上的瞬间,徐歌将一只脚卡在了门缝里,问了一句:“村长家在哪里?”
妇人的嗓音很嘶哑,似乎好几年都没发声说话了:“东三户。”
还没等徐歌回答,妇人重新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这里人的脾气果然很怪。徐歌也懒得计较,掉头去找位于东三户的村长家了。
院子里,女孩拿过妇人手里的蜡烛,哐镗一下扔在地上,又用脚在上面挑衅似的撵了撵。她咧开一口尖牙对那妇人道:“滚回去躺着吧。”
那妇人收到命令后便朝着屋内挪去,却在进门时被门槛拌了下脚,而后直挺挺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女孩看见她的脑浆流到地板上,走过去一脚把她的脖子踹正了:“炼你这具活尸有个屁用!废物东西!赶紧滚!”
这具妇人活尸被打骂后,毫无知觉地爬起来,自己打开棺材踉踉跄跄地躺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