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后,村里没有地方给各家开会,只能把这些手册挨家挨户地发到他们的手里。
也好,趁着发宣传册的机会,还能去周家门口看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虽然周家不是十里堡村的村民,但他们住在池花寨,而十里堡村有好几家人都住在池花寨,所以也能顺道路过。
程天爽和程玉兰也主动请缨要一起去帮忙。
俗话说得好,人多力量大嘛,一家人呢,有瓜又怎么能不分着吃?
周家在池花寨租的是一处门面房,前面开小卖部,后面住人的那一种。
好巧不巧,十里堡村的张家老二,就住在他们家对面那栋楼。
程玉秀她们来到楼下时,周家的小卖部是关着门的,窗户的玻璃被砸碎了一个洞,用一块木板挡着,卷帘门也被石头和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出了许多凹痕和一个巨大的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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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用红油漆写的字被抹过,但还是能看出是这三个字。
从门口那些没来得清扫的垃圾能看出来,这几天门口一定没少爆发冲突,而且估计今天上午就有一场。
“唉,那妞真是可怜得很啊。”
随便翻了翻那本宣传册,张老二的媳妇不禁感叹道:“今儿上午她妈又来了一趟,说是生下来的双胞胎有一个没保住。”
张家和周家的小卖部直线距离不超过二十米,所以周家有什么风吹草动在楼上都能听得清楚。
担心周家的两口子会跑,方芳的母亲在他家门口守了一整夜,结果天刚亮就被警察给叫去医院了,回来后又对着卷帘门大哭大闹了一场。
方芳的身体太弱了,瞧着身体是有些胖,但她根本提供不了两个孩子所需要的营养,再加上是在女厕所生的,碰到了一些脏东西,所以双胞胎的其中一个夭折了。
“真是作孽啊。”
程玉秀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说得难听一点,这两个孩子原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爸妈都还是不懂事的孩子呢,怎么可能照顾得好他们?在女厕所出生对他们而言已经是天崩开局,以后的日子必然会过得更苦。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早点离开也能早点换一个好的家庭去投胎。
“那现在她妈去哪了?”
张老二媳妇:“不知道,中午吃饭那会周武她们接了个电话出去了,方芳她妈估计也跟着一块去了吧。”
方芳的母亲不敢对周家人有片刻放松,生怕他们会跑了,毕竟自己的闺女和丈夫还在医院躺着,要是他们跑了,谁来付医药费?
所以不管周武的母亲去哪,她都要一跟到底!
坐下聊了一会后,程玉秀她们就准备走了。
下楼的时候,接连从楼下听到了两段刹车声。
第一段不急不缓,第二段则着急得不行。
“别跑!姓周的,你给我站那!”
从出租车上下来,方芳的母亲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了周武母亲的袖子。
顺着声音朝窗外看去,她们不止看到了两个中年妇女,还看到了前面那女人的身边,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卷毛少年。
是周武?
他竟然被放出来了!
在警察局被关了好几天,周武的状态变得很差,整个人都失去了往日的活力,脸色难看极了,一头卷发也软趴趴地耷拉着。
“放手!你听见没有?!”
周武的母亲用力拽着方芳母亲的手,可任凭她怎么使劲儿,她的手都像是钩子一样死死地挂在周武的袖子上。
方芳母亲:“你个强JF!凭啥?凭啥警察放你回来?你是不是塞钱了!你说!你是不是花钱让警察包庇你了!”
“阿姨,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面对方芳母亲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周武没出息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