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家后。
顾盼随手拿给他过一双男士拖鞋递去:“穿吧,是新的。”
顾谦予没接,阴郁的视线从那双深灰色拖鞋移到了顾盼脸上:“你家怎么会有男士拖鞋?”
顾盼原本想说这是前段时间朋友来家里开Party她特意准备的,可见他这副难得吃醋罕见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于是她故作认真:“这三年里哥哥都不见我,我还不能找别人消遣一下?”
“故意气我?”
“怎么会?”
“哥哥帮你忙前忙后,你倒好,景淮哥叫得亲热,连拖鞋都准备好了。”
顾谦予嘴角扯起个没有笑意的弧度,向前迈了一步:
“这不是气我,是什么?”
顾盼把鞋子放到一边,故意倾身向他靠近,却保持着恰到好处,又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离。
她犀利地看向男人:“我怎么感觉,哥哥是在吃妹妹的醋?”
顾谦予的眸光骤然深敛,他感受着女孩贴近的气息缠绕在自己身前,男人似有千言万语,最终都化做眼底的一抹黯淡。
“是。”
他承认了,声音平静。
“我就是在吃醋。”
顾盼心脏猛地一抽,这话无疑是在两人之间投下一颗炸弹。
下一秒,他抬起手,冰凉的指尖拂过她下颌线,最终却只是替她整理了下耳前有些乱掉的碎发,动作温柔得像个真正的兄长。
随即,顾谦予退开一步,两人又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他那双黑眸凝视着她,又缓缓补充道:
“所以,盼盼,离他远点。”
“毕竟,没有一个哥哥,会像我现在这样,想弄死那个也能让你喊哥哥的男人。”
顾盼看着男人换好鞋径直走向客厅的背影,有一瞬间她觉得,顾谦予回顾家的这三年,变化的不止一点。
顾谦予静坐在沙发上,双腿优雅地交迭在一起,他状似不经意地环顾了下四周,确定这熟悉的家里没有其他男人生活的痕迹,他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这时,顾盼的手机响了,她接起,说了两句就朝楼上走,还不忘告诉依旧坐在楼下的男人:“球场有个临时会议要开,我先上楼了。”
等夜色完全黑了下来,顾盼才结束这场令人烦躁的拉锯战。她指尖飞快地在键盘上敲下最后几个字,宣告工作结束。
随即从一旁的烟盒中拿出一支细长的香烟点燃,深吸一口,她才靠在椅背上缓缓吐出窒闷的烟雾。
因为刚才高度的专注,她甚至都没察觉到书房门被推开。
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这才拉回顾盼的注意力:
“你已经在书房六个小时了,遇到麻烦了?”
顾盼从屏幕前抬起头,语气不悦:“怎么不敲门?”
“敲了两次,你没应声。”
疲惫感来袭,顾盼没再纠缠,她又吸了口烟,才合上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