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停稳,一群穿著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就推著移动病床等在了门口,为首的还是个外国人。
南城来的医生赶紧上前交接,他把病歷递过去,快速说明著情况。
那个外国医生听完翻译,只是点了下头,然后就开始用流利的英文下达一连串指令。他身后的团队立刻开始对张律师进行检查和初步处理,所有流程衔接得天衣无缝,专业得可怕。
南城的医生看得目瞪口呆。
他小声对宋安璃说:“太专业了……他们就好像提前拿到了病人的全部资料,所有准备都做好了。”
宋安璃的心里也泛起了一丝疑虑。
是啊,再专业,也不可能提前知道病人的具体情况。
她打电话的时候,也只是说了中毒,根本没提具体的毒素类型和损伤程度。
可眼下,她没时间多想,所有的心神都系在抢救室那扇紧闭的大门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宋安璃和张曼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周时淮站在不远处,身上的血跡还没来得及处理。
几个小时后,抢救室的灯终於灭了。
那个外国医生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脸上带著疲惫,但还是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宋安璃和张曼悬著的心,终於落了地。
张曼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宋安璃把她扶起来,自己也鬆了一口气。
人救回来了。
可她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却不敢完全鬆懈。
那些人既然能在医院里动手一次,就能动手第二次。张律师只要一天没醒,危险就一天不会解除。
她把这个担忧告诉了周时淮。
周时淮听完,沉默了几秒。
“我来安排。”他说,“我认识一些人,可以请他们过来保护张律师。”
安和医院的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无孔不入。
宋安璃看著窗外,永川市的夜景对她来说全然陌生。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她开口,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第一次是绑架,第二次是下毒。他们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张律师的命。”
周时淮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他换了一身乾净的衣服,但左肩的伤处还是让他动作有些不自然。
“在你正式继承遗產之前,杀掉唯一能证明你继承权合法性的律师。”周时淮接话,陈述著一个冰冷的事实,“时机太准了。”
“他们怕了。”宋安璃转过身,看著他,“怕我拿回我妈的东西之后,会做些什么。”
“那就让他们更怕一点。”周时淮说,“也让他们,更急一点。”
宋安璃立刻懂了他的意思。
“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