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相宜偏头避开她的视线:“小林总,放过我行不行?”
“为什么?”林方好换了副脸色,充满探究地看她,声音压低了,“怎么当我爸的情人就心安理得,我的钱就烫手?”
“看来小林总对我和林总的事意见很大。”
“我只是好奇,怎么有你这样的人。”
你这样的人。
孟相宜扇动眼睫,在睫毛的残影之中,她问:“我什么样的人?”
林方好盯着她的脸,出口却是莫名其妙的话:“和这张脸不相配。”
“是吗?那我是什么样的?”
“假清高。”
林方好咬紧后牙把话说出口。
她怎么能顶着这样一张脸做那些庸俗的事情。
她本该温婉而柔和,让人如沐春风一般。
假清高?
孟相宜点点头,似乎颇为认同她的话。
林方好把她抓得太紧,像收紧的手铐一般紧紧箍在她细瘦无比的手腕上,她抬手想要挣脱,但几番下来,没了力气。
她感到自己的手臂都酸了,但分不清是因为用力还是因为心里的酸楚。
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被多年经受的无数冷眼和羞辱鞭打出金刚不坏之身,可是林方好这句话,将她意料之外地击溃。
孟相宜低着头,良久之后她去掰林方好紧握着她的指节。
林方好的指节是极为修长的,骨肉匀称不显干柴,她触碰到时,恍惚觉得有玉的质感。
这是多养尊处优的一双手。
而她孟相宜的,有些地方细看都能看到薄茧。
似乎察觉到她的动作后,林方好收了力道。
以是孟相宜很快把她的手甩开,终于退后一步,微仰着头看她。
“所以,在小林总看来,我只要接受了一个人的施舍,就没有拒绝别人的权利了,是吗?”
“你把施舍当恩赐,我就该跪地接旨,是吗?”
……施舍?
林方好皱着眉摇头:“我没有。”
她想再往前,可孟相宜绕过她,径直往前走去。
林方好抬脚追上,孟相宜却猝然停下,转身对她说:“今晚十点,酒店的行政酒廊,我们把欠条写了吧。”
谁也不欠谁最好。
就当她假清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