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鸭?肉干?糕点?”
赵知静看刘裕不理她,就自己去翻包袱皮。
随便抖落了两下,一块儿用干净的素布包裹了几层的东西掉了出来,赵知静掂了掂,重量还不轻,她高兴地打开。
半晌,赵知静脸色青绿青绿的。
“你告诉我,你给我带了炊饼?”
“那不是你辛辛苦苦,在江里打渔挣来养你男人的么?你一片心意,怎好丢弃?”
赵知静:“……”
“你是想饿死我吗?”赵知静心里直流泪,“刚刚明明有饭吃,你不吃就算了,为什么不让我吃!”
“太脏!”
“我看你心里才脏!”
赵知静可怜兮兮地望了眼刘裕,对方不为所动,又转回头看那炊饼。
炊饼不是不好吃。
是非常难吃。
北周发面的手艺有限,一个饼子做得邦邦硬,能砸死人的程度,赶水路的时候她的牙齿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艰难咬了一口饼子,合着水勉强吞了下去。
哎,有点嘎喉咙,赵知静凶狠地看着对面无情又龟毛的那人。
刘裕看了看她那惨样,叹了口气,拿过赵知静手里的炊饼,就着她咬的那口子,面不改色吃了起来。
赵知静手在半空中指啊指,声音不可置信道:“你,你,你,连饭都不给吃了。”
刘裕间歇回了她一句:“待会儿带你出去。”
赵知静顿时安静了。
到了三更时分,刘裕带着人跑到了后山,用很短的时间逮了只野鸡,破膛开肚,烤得香喷喷的。
旁边望眼欲穿的赵知静用手接过来,分了一半递给今夜的‘大厨’。
‘大厨’很嫌弃地看了眼手上沾的鸡血跟草灰:“太脏。”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矫情。
赵知静内心里有些嫌弃,但还是乖乖地将鸡肉撕成条状,递到了刘裕嘴边。
“喏,吃吧。”
刘裕就着赵知静的手,吃相优雅。
赵知静满手油腻,还得伺候旁边这位大爷,但她肚子饱了,心情一般都不错,闲聊道:
“这野生的就是不一样,比庄子里养的好吃,就是这鸡有些老了,肉质还是有点柴。”
“野鸡,自然比不得野兔。”
“哎,你也这么想?”赵知静吃得满嘴流油,还跟人探讨自己的吃货经验:“兔子肉它嫩啊,爆炒最香了!再放点姜蒜茱萸,人间美味!”
刘裕用帕子给她擦去嘴边的浮油,脸色在火光里,半明半暗。
“周北杨送你的兔子没吃够吧?你这么急着去洛河,难不成是为了见他一面?”
赵知静愣了,这什么跟什么啊。
“我是去见我爹,你老提他干嘛?”
“知知说谎的时候,眼睛会睁得很大,也不眨眼。”
赵知静飞快地眨了眨眼。
沉默了片刻。
“哎,懒得说你,我只是喜欢吃兔子而已,府里的我也很喜欢的,”看了眼刘裕发阴的脸色,赵知静话题转了个方向,“野兔子也不能多吃,野外养的容易生病,周北杨送了那么多,也没吃多少,最后那些兔子全都生了病,又吐又拉的,死掉了好多。”
“没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