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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答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蜷在被间,自顾自睡到天光大亮。
被窝里似乎还有冉让的体温,于是卢答睡得格外香甜,成功起迟。
平时冉让晨练结束会来叫卢答,于是今天睡醒时看到空荡荡的床铺时还呆一瞬,才想起在冷战。
冉让运动完大概回家了,估计早走了。
心头莫名有一丝烦躁,卢答慢悠悠爬起来。
下楼时,爸妈也早走了,桌边空无一人。
来不及吃早饭,卢答叼着吐司,坐在门口穿鞋。
穿好鞋,拎起一旁牛奶就跑,还记得和陈姨告别。
“姨姨我走啦——”
“诶好嘞,路上小心啊!”
话音没落,她就看见卢答在门口探头探脑。
“姨姨,今天做个新牌子好不好?”
“行啊,上面写什么?”
卢答看着门上笔迹稚拙的木牌,那点烦躁化为怒火,他冷笑:“等我回来写,就写——冉追与狗不得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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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小区,不远处就是公交站点,卢答讶异地发现崔溯洄和冉让都在那里,一坐一站。
崔溯洄看样子也起迟了,和卢答用同款姿势叼着吐司,疑惑地问冉让:“你也不骑车了?”
冉让一手插兜,一手拿着单词本,冷峻眉眼散漫:“哦,我的也坏了。”
这个“也”字就很灵性。
卢答晃到崔溯洄旁边,觉得冉让面不改色瞎扯的功力又见涨了。
神之坏了,明明那辆FRW是上周刚到的。售价十几万质量还那么差的话FRW不知道被人告多少次了。
但他时刻谨记冷战要义,绝不插话。
崔溯洄被这两个人夹中间,觉得自己像柏林墙的实体化。
平时大都是卢答在活跃气氛,现在他不说话,冉让也不说话。崔溯洄倒有心改变,可但凡她和其中一个人说话,另一个人就会看过来。
崔溯洄:。
崔溯洄:毁灭吧。
她觉得自己像个家庭破裂的孩子,爸妈准备离婚,问自己要跟爸爸还是妈妈。而不论她怎么做,总有人不满意。
崔溯洄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思念远在魔都的楚恕之,至少他在候,两个人可以一起活在空气里。
崔溯洄左看右看,开始祈祷,这两个人快点结束冷战。
只是天不遂人意,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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