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衡轻轻叹气,“真是猖狂。上一个敢这么吼我的人还被关在行宫里。”
苏樨哼哼,“当初也不知谁主动提出以身相许,如今啊,看我上了钩跑不掉,连哄哄都不愿了。真是日久见人心。苏樨我啊,果然太单纯了。”
“苏姑娘一定要听,也并无不可。不过情话还是夜里说更销魂,你说呢?”
苏樨点头同意了。
勤奋好学的苏姑娘夜里看书看到懵圈,完全忘了这事,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根本没等到小哥哥来说情话。
真有他的!缓兵之计!
她又上当了!
*
第二日,牛头村传遍了安琼德不配位、欺凌苏芝、枉为人师的传言。一群村民闹到了李宅门口要求退束脩。特别是苏家人。
程夫人和程里正急急赶来解决这事,李宅院子里的矮桌还没撤下,偌大的院子里一下子坐满人。程携云一脸冷漠地站在院子门口,程沐雨乐呵呵地在他身后看热闹,顺带给苏樨和郁山白塞了一把瓜子。
郁山白板着脸盯着程沐雨,又扫了一眼苏樨,在程沐雨再三塞给之下接过了那把瓜子。
姬玉衡拎着苏樨的领子远离院门口,“还有两个月县试,你们在这消磨?”
遂而把三个人扯到了一边。
苏樨道:“玉衡,你发小他被人讹上了。”
程沐雨一脸着急,“是啊,安先生他是个好人,那苏家人实在太坏了。”
程沐雨说完后知后觉地“诶”了一声,“他不是你的保镖么?他能解决事儿?”
程携云面上虽还是一副冷淡厌世的表情,语气里掩不住焦急,“安先生一向克己守礼,从不逾矩。哪怕苏大姐缠着他,他也温和以待,避之躲之,从不说一句重话。”
苏樨无语,恐怕这才是问题所在吧。
安琼人未免也太好了。不懂拒绝人家自然要得寸进尺。
前院里吵闹的声音传来,先开口是苏家的杨氏,“我们苏芝一向钦慕安先生,哪知安先生竟是如此衣冠禽兽!此事你们一定要给我们家芝姐儿一个说法!”
再是杨三水的爹杨富贵说话,“苏杨氏,我们都是来商量退束脩一事的。退完束脩,我们就走,你们家的事可以慢慢和他们商量。”
杨氏的声音顿时大了起来,“几个意思,杨富贵,你几个意思啊?我们家芝姐儿的事不是大事吗?你上赶着去投胎啊!”
杨富贵道:“怎么说话的?我们几家的都忙着收稻,没那个时间跟你们耗一天。我们家的我让安先生退了束脩就走!不掺和你们家的事!”
后面几个村民也是这个意思,纷纷附和起来。
这时程里正开口道:“大家稍安勿躁,一件一件事来。”
程里正对苏奶奶说道,“苏奶奶,我们并非不相信安先生。不管是苏芝的事还是束脩的事是真是假,都需要安先生在场。”
安琼待人温谦有礼,竟被人这样羞辱,苏奶奶实在是摆不上好脸色给他们看。
杨氏说道:“里正,这话就不对了。我们芝姐儿那日回来是被人撕了衣裳的,整个人都吓坏了!要不是芝姐儿心善,怕影响安先生名声隐而不发,我们做爹娘的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如今也是我们谦儿从学堂回来,说安先生这教的什么呀,你们家苏樨有了官人撑腰连先生都不放在眼里,在学堂大吵大闹,基本做人都不教如何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