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樨眉头一跳。
考上进士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苏家苏谦日夜关在房里苦读都没能考上个秀才,那她要多学多久才能考上进士?
“那若是我考到白头都没考上,那……”
景元帝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苏樨,只要你肯下苦工,考进士并非难事。更何况有玉衡辅导解惑,这个赌呢,朕赌你能行,你莫让朕一片苦心做白费。”
“明白,民女谢陛下提点,定回去好好学习准备考试,立志为天地立心,为万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1)
“无事便去助神医诊治,早日回去准备吧。”
苏樨离开后,景元帝面对棋局,执棋的手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想着苏樨方才的话,“苏姑娘这话不简单啊,考进士岂不是手到擒来?”
遂对华昇道,“你去把刘维叫回来。”
翰林院大学士刘维到点下班,原本已走到了宫门口,又被宫中侍卫急召了回去,一来一回都汗湿了衣襟,结果到了御书房只得了一句吩咐,“科考严谨点。”
刘维是今年的出题考官,得了口谕左思右想不得其意。
最后他和考试院的大人们一合计,原来是陛下嫌科考太简单了选拔不出人才,往后要出得难一些,阅卷批卷更加严格才行。
这一年,全国上下都没几个脱颖而出的进士,临州更是全军覆没,连一个秀才后生都没,这业绩让临州知府很难堪,于是暗访临州的私塾,再统一制定了人才培养计划和教学指导方针。
*
太后娘娘的毒早已在他们到达京城之前解了。
不过太后年迈体衰,身体恢复能力差,毒素对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日渐枯败。
对此郁山白和太医院商议后,请示景元帝,最终得出了一个保守的食疗方案。苏樨也总算能从皇宫撤回珍宝轩住了。
晏玖似乎赖在珍宝轩不走了。
宋临墨的烦躁日渐增长,但他自认为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只能左耳进右耳出,任由晏玖对他的生意作风指指点点,心里盼着苏樨赶紧回来把这位神请走。“樨樨,九王爷等候你多时了。”
苏樨大为不解。“九王爷您怎不去宫里找我呢?”
“宫里都是规矩,烦得很。”
“找我有事?”苏樨让开了身。
松月心和郁山白自她身后走进珍宝轩。郁山白压着嗓音道:“樨樨,不准和她说话。”
苏樨道:“九王爷是我朋友,以前也颇受他照顾。”
郁山白给了一个凶狠的眼神,“她意图不轨,你少接触为妙。”
“嗯?小白,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九王爷虽然喜欢开玩笑,但一向很有分寸。”
姬玉衡紧随其后走进珍宝轩。
清冷的珍宝轩一下子热闹起来,懒洋洋的晏玖顿时来了精神。“樨樨,你和你小哥哥以前可是天天牵手腻歪的,这次本王看你们疏离了不少,怎么,你是不是发现了?”
苏樨茫然,“发现什么?”
“你不在晏京的这段时日,他天天酒池肉林,夜夜笙歌燕舞,跟数十个小娘子快活地不得了。”
苏樨平静地眨了一下眼睛。
晏玖有点惊讶,“咦,你不生气?”
苏樨在晏玖面前坐下,道:“九王爷你猜猜他千里迢迢跑到医仙谷跟我说什么。”
晏玖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