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溪的声音细弱蚊音,他肯定活不了吧。
假晏千秋腿抖如糠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远溪,过来。
好。
顾厌揽过季远溪,左手搁在他脑后,微微往下一压。
季远溪的下巴抵在身前人肩膀上,他听见顾厌的声音在耳畔传来:不要看。
不想听的话把耳朵也捂上。
季远溪照做了。
许久之后。
地面干干净净,好似从未有人来过。
回去之后,顾厌把季远溪放在柔软被窝里,替他掖好被角,转身欲走。
季远溪拉住他衣袂。
别走。
这一走,定又会死伤无数吧?
不,不对,只有死,没有伤。
顾厌背对着他没有回头,语气淡淡的:待在这做甚,你又不想看见我。
我没有不想看见你。
可你刚才一直在发抖。
我那是被风吹的,冷的。
根本就无风。
季远溪咬住下唇,总之你留下,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
我不待在这里。
顾厌,你、你之前说过你是我的猫猫的。季远溪犹豫再三开口道,还是我猫猫的话,就、就要乖一点。
等了许久,他才听到一声轻微的:好。
顾厌在桌边坐下,坐在最远的那个椅子上,在这屋内,那已经是离季远溪最远的地方了。
他侧着头,一言不发,面容隐在阴影中,看不清脸上神情。
季远溪的视线也不知往哪里放,他刚才确实是被吓到了。
指甲嵌进肉里,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发抖,每每见到顾厌那一面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的害怕。
杀了那个人后,顾厌用轻柔缓和的声音好似诱哄一般的说话,还轻轻抚摸他的背,可他却下意识的叫对方滚。
听到这样一个字,顾厌眉目深压,眼神也冷了下去,就在季远溪以为要被杀之际,对方的表情又变的平静起来。
而后默默的把他带回了房。
看见顾厌这种想走却因为他的话留下来,但又不敢上前的模样,季远溪心里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滋味。
沉默了半晌后他随便找了个话题:顾厌,你说明天会发生什么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