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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北海船厂（第7页）

亥时，月黑风高。

狼烟车静静停在铁木轨尽头，车顶百叶窗紧闭，车内只留两名火丁看炉。

西周雪原，看似空旷，实则暗藏杀机：

——东侧雪丘后，埋伏三百狼骑，火铳上膛；

——西侧冰沟内，潜伏两百冰蛙，腰悬火油罐；

——南侧铁木轨尽头，埋设“冰火雷”五十枚，引线通至车内。

子夜，流鬼部骑兵至。

阿穆尔骑一匹黑鬃马，手举狼牙棒，远远望见铁狼，大笑：“区区铁兽，也敢挡路？”

他挥棒一指，两千骑呈扇形散开，如狼群围猎。

五十步、三十步、十步……

“点火！”

车内火丁猛拉引线。

“轰！轰！轰！”

冰火雷连环爆炸，雪原上腾起五十团火球，火球中夹杂着碎冰、铁钉、鲸脂火油。

流鬼部骑兵瞬间人仰马翻，火油罐破裂，鲸脂西溅，遇火即燃，雪原化作火海。

“呜——”

鲸歌号长鸣，狼骑从雪丘后杀出，火铳齐射。

冰蛙从冰沟内跃出，火油罐如雨点般砸向敌军。

阿穆尔左突右冲，狼牙棒舞得风雨不透，却终被一支火铳击中胸口，翻身落马。

雪原火海中，两千流鬼部骑兵，逃者不足三百。

战后清点，狼烟车毫发无损，车内鲸脂尚余三成。

章衡立于车顶，望着远处渐渐熄灭的火光，轻声道：

“铁狼初试牙，便吞千人。

草原诸部，且看我宋人如何用蒸汽，犁开万里雪原。”

次日黎明，船厂中央竖起一座新碑。

碑用鲸骨为基，外包熟铁，碑面刻字：

——北海船厂蒸汽陆行车首战功

——元祐二年冬十月二十九夜，狼烟车以一人一车，破流鬼部两千骑

碑前，摆着阿穆尔的狼牙棒与破碎的狼头大纛。

八万工匠，再次齐声高呼：

“狼烟车，万岁！”

章衡却转身，望向更北的远方。

那里，狼居胥山的雪脊在朝阳下泛着金光，像一条沉睡的巨龙。

他轻声道：

“铁轮己转，龙骨将成。

下一站，龙旗插上山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