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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第3页)

“拿到那个坐标!”卢雨晨喊道。

但如何拿到?数学概念体虽然紊乱,但其防御机制仍在。

突然,那本早己化为数据流的《所罗门的小钥匙》,其残留的某种影响似乎再次显现。卢雨晨的脑海中闪过第55号:欧洛巴士(Orobas)的注释——“展示渴望的真相片段”。

她福至心灵,对着那紊乱的数学概念体,不是用强硬的指令,而是用一道凝聚了强烈渴望和请求的意念波,射向那个坐标锚点:

“请…给我们…一个答案…”

数学概念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似乎这充满“情感”的请求对它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它表面流淌的乱码中,那个终极坐标猛地变得清晰了一瞬,如同黑暗中划过的流星!

就是现在!

沈凌渊的炁眼、卢雨晨的晶体碎片、甚至卡恩和守夜人手中那些粗糙的仪器,同时记录下了那一刻的坐标信息!

“得到了!”沈凌渊喊道。

几乎在坐标被获取的下一秒,数学概念体的内部,一股无法形容的、向内吞噬一切的力量开始爆发!

信息坍缩开始了!

整个空间开始向内扭曲,光线、物质、甚至时空本身,都向着那个数学概念体疯狂塌陷!

“走!!”老齿轮发出最后的嘶吼,指向来时方向——那里,因为核心的崩溃,站点的封锁己经失效,一扇紧急通道门正在打开,门外是混乱的、但属于外界的景象!

众人用尽最后力气,冲向那扇门!

在冲出大门的前一刻,卢雨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数学概念体正在缩成一个无限小的点,点周围是破碎的流形和崩溃的代数式。在最终湮灭的前一瞬,她仿佛看到那无数破碎的数学符号,竟然组合成了一幅短暂、却无比清晰的图像——

那是一片宁静的、蔚蓝色的海洋,岸边是金色的沙滩,绿色的植被,天空中有温暖的太阳…一个从未被“播种者”染指过的、完美的“第一摇篮”应有的模样。(4)

那是它从卢雨晨和十万青少年的意识中捕捉到的、关于“家园”的碎片,是它那纯粹数学意识无法理解、却在最终时刻本能向往的形状。

然后,一切归于黑暗和寂静。

“卡谢尔-79”,连同其中所有的数学梦想和悲剧,彻底消失了。

卢雨晨等人重重地摔落在冰冷的、熟悉又陌生的无序焦土之上。天空中,三颗诡异的太阳依旧高悬,但身后那片数学地狱己经不见踪影,只留下一个光滑的、仿佛被绝对力量抹平的巨大凹陷。

死里逃生。

他们得到了一个终极坐标,一个可能指向一切起源和终结的答案。

但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星穹网络几乎彻底沉寂,老齿轮奄奄一息,沈凌渊力量耗尽,卡恩和他的守夜人所剩无几。

卢雨晨看着手中彻底黯淡、布满裂纹的导航立方体,又看了看身边伤痕累累的同伴。

未来的路,依旧迷雾重重,通往一个更加未知的终点。

但至少,他们从数学的绝对秩序中,夺回了自身定义的权力。

生存的意义,不再是逃避或反抗。

而是带着所有的伤痕与疑问,去往那坐标指引的远方,

寻找一个关于“播种者”、关于逆熵、关于宇宙本身的终极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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