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我嘛!”林富贵笑开心,没想到老太太还记得一面之缘的自己,说:
“田奶奶记性真好,我半夏姐中午不回来吃饭啊?”
老太太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林富贵的手上下打量。
她布满老茧的手温暖而有力,让林富贵想起小时候奶奶也是这样握着他的手。
“真是你这孩子!”老太太眼睛笑成了一条缝,笑道:
“脸上有肉了,不像上回见时那么吓人了。”
林富贵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自从病重消瘦后,他几乎不敢照镜子。
此刻指尖传来的触感确实圆润了些,不再是皮包骨头的硌手。
“这都多亏了田爷爷的神药!”林富贵转向老爷子,恭敬地作了个揖说:
“几副药喝下去,浑身都舒坦多了,胃口也好了。”
老爷子却皱起眉头,连连摆手:
“胡说!我那方子就是寻常温补之物,哪有这般奇效。”
他锐利的目光在林富贵脸上逡巡,像是要从他的气色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老爷子从腰间摸出一串铜钥匙,钥匙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一边开锁,一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林富贵:
“你是不是还吃了别的什么药?”
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林富贵心里一紧,老爷子开的那些药,他确实没怎么喝,剩下的几副还静静躺在空间里。
他眼珠一转,故意装傻充愣地挠挠头:
“没吃别的药啊。。。哦对了,宝塔糖算不算?前阵子吃了几颗。”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心里却打着鼓——这驱虫药的借口,怕是瞒不过老中医的火眼金睛。
果然,老爷子推开房门的手顿了顿,摇头自语道:
“不对。。。就算肚子里有蛔虫,也不至于瘦成那副鬼样子。”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往院里走去,背影透着几分固执。
老太太见状,连忙拉住林富贵的手腕:“别愣着,进屋喝口水。”
她手上的力道不轻,却透着长辈特有的温暖。
林富贵却迟疑地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老爷子的背影。
上次来时,老爷子可是首接把他关在门外,显然不喜外人踏入家门。
“甭管他!”
老太太不由分说地推着林富贵往里走,故意提高嗓门道:
“你和半夏、长兴现在都是朋友了,请你喝口水怎么了?”
她边说边朝院里使了个眼色。
“进来吧。”老爷子己经走到院子中央,头也不回地甩了一句,语气虽淡,却让林富贵松了口气。
林富贵这才小心翼翼地卸下门槛,推着自行车往里走。
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轻微的咯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