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辉说着,就把竹饭盒重新塞回背篓:
“留一包卤肉下酒就够了,这些你带上车吃。”
“您没瞧见背篓里还有?”
林富贵笑着又把饭盒取出来,在写字台上一一摆开,冲刘建辉眨眨眼:
“大爷,我没酒票,这酒可得您出。”
“哈哈——”刘建辉爽朗大笑,拍了拍林富贵的肩膀,道:“你刘叔家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酒!”
说着掏出钥匙,打开墙角的小立柜,从里面拎出两瓶泸州特曲,在手里晃了晃,说:
“咋样,这酒还入得了眼?”
这年头的泸州特曲可是稀罕物,售价只比茅台低一毛五分钱,绝对是上得了台面的好酒。
“太行了!”林富贵眼睛一亮,却又故意打趣道:
“不过这么好的酒,咱爷俩喝可惜了。
您要是能拿瓶茅台意思意思,那就更美了。”
“你小子想得倒挺美!”刘建辉听出他是在开玩笑,笑着摇头说:
“不是刘叔舍不得,是真没那门路能搞到。”
一旁的陈水香闻言,大方地插话:
“我家倒是有两瓶老茅台,你们要是真想喝,我这就去拿。”
“可别!”刘建辉连忙摆手,半开玩笑地说:
“要是让老王知道我哄他媳妇拿茅台,非得找我拼命不可!”
正说笑间,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几个孩子像小炮弹似的冲进屋里,鼻子一抽一抽地就往饭盒上扑。
“哎哟,这群馋猫!”陈水香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他们,笑骂道:
“闻到肉味比狗还灵!去去去,客人还在呢,都给我出去!”
说着就要往外赶人。
林富贵见状,拍了拍刘建辉家大儿子的肩膀:
“去拿几个饭盒来,我给你们装些吃的。”
屋里都是刘建辉家的孩子,陈水香家的几个只能站在门外眼巴巴地瞅着。
林富贵又冲门外那个最大的男孩笑道:“你也回家拿饭盒吧。”
“不用不用!”陈水香连忙阻拦,瞪了门外一眼。
几个孩子咽了咽口水,像阵风似的转身跑了。
刘建辉家的几个小子虽然馋得首咽口水,却没一个敢伸手,齐刷刷地看向父亲,等着他发话。
两家孩子的规矩,可见一斑。
“没看见有客人在?瞎跑什么!滚出去!”刘建辉眼睛一瞪,几个小子顿时缩着脖子,一溜烟跑没影了。
林富贵心下了然,这些吃食都是他的,两位长辈自然不好擅自做主。
他略一思忖,干脆从背篓里取出备用的那份下酒菜,塞到陈水香手里:“姨,这些给孩子们分分吧。”
“这怎么行!”陈水香连连推拒,两人又是一番拉扯。
“这本是给王大爷准备的,让孩子们尝尝,我想他肯定没意见。”
“你这孩子!”陈水香一听是给自家丈夫准备的,这才接过,嘴上却埋怨道:
“他当班时哪能喝酒?火车上有工作餐,用不着这些。
下回可不许这么破费了!我给你留些晚上在车上吃。”
“别!“林富贵连忙摆手,笑得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