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舟的低音不是粗,不是黑,不是冲。
是厚。
厚得像是有沉甸甸的铁块被放在木板上,
不会响,
但能感觉到重量压进木纹里。
右手的碎裂式节奏进入得很冷静。
他没有急,
也没有故作拖延。
每一段左手行进的长线条,
像是被他“推”出来的,
线条干净,没有抖,没有虚音。
钢琴声音在后台和观众席之间反射,
像是在空旷的旧剧院中央划出一道道锋利的线。
这一版本的《葬礼》,
没有哭泣。
没有哀叹。
没有戏剧化的煽动。
更像是
有人站在战火余烬里,
脚边是灰烬,
风吹过来,
把灰往远处吹散。
整首曲子在江临舟手里,
不是痛苦,
而是事后的空。
一种人在废墟中央静静走着的画面。
中段爆发段落开始前的那一瞬,
他往前压了一点身体。
不是情绪,
而是动作
像是一个准备起身的人低头看了一眼地面。
随后,强奏段落像是突然亮起的火光。
观众席里不少人往前倾了一点。
那不是被吓到,
是被“卷进去”。
有人第一次意识到,
这个原本下午观众席里没人注意的华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