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有三大黑帮,犬养组,金子组,还有德田组,其中德田组势力最大,但又无法压倒犬养组和金子组,所以只能勉强维持三足鼎立的状态。
但是现在,在来历不明的杀人狂的搅动下,横滨三大黑帮之间的均势被打破,。。。
雨停了,天边泛起鱼肚白,风眠谷的清晨比往常更静。露珠从竹叶尖滑落,砸进泥土的声音像是时间在低语。奈绪依旧坐在屋檐下,那封“致未来的我们”的信被她轻轻压在膝头,湿气浸透纸背,字迹微微晕开,却愈发清晰??仿佛那些话本就不该干涸。
阿缇拉煮了一壶新采的山茶,香气袅袅升起,缠绕着铜镜边缘的星纹。小猫蹲在门槛上舔爪子,忽然竖起耳朵,冲着院外轻轻“喵”了一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裤,背着一只破旧帆布包。他面容普通,眼神却极沉,像是走过千山万水才走到这里。他在陶瓮前停下,低头看着瓮口那一圈刻满名字的铜边??那是三个月来所有曾在此说出第一句话的人留下的署名。
他没说话,只是缓缓跪下,从包里取出一本焦黑残缺的笔记本。
奈绪认得那本子。三年前,“伪共鸣事件”最猖獗时,有一座边境小镇整夜燃烧,消防员在废墟中只找到这本被火舌舔过却未焚尽的日记。它后来出现在科研站的档案库里,编号“X-07”,记录着一名少年在“悲悯吞噬”影响下逐渐分裂意识的过程。最后一页写着:“我分不清哪句是我想说的,哪句是它让我说的。”
“这是我写的。”男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如磨石,“我就是那个少年。”
空气微颤。听语莲田边缘一朵半开的花突然抖了一下,金光一闪即逝。
他翻开笔记本,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什么。“那时候我以为,只要不停说话,就能证明我还活着。我说爱、说恨、说记忆、说幻想……可其实,都是‘它’在借我的嘴发声。直到有一天,我对着镜子说‘我要杀了你’,镜子里的我笑了??那不是我的笑。”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奈绪和阿缇拉。“我花了十二年逃出来。不是逃出小镇,是逃出我自己。我学会闭嘴,学会假装正常,学会用沉默筑墙。可墙越厚,里面的声音就越响。”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昨天夜里,我梦见我妈了。她站在火里,对我说:‘你说吧,孩子,哪怕说错也没关系。’”
一滴泪落在焦纸上,洇出深色圆点。
“所以今天,我来了。”他深吸一口气,将笔记本轻轻放进陶瓮,“我不再怕说了。我要重新学怎么说话??不是为了驱魔,是为了找回那个被声音淹没的自己。”
话音落下,整片莲田无声绽放,共情粒子升腾成雾,在晨光中织出一幕幻影:一个小男孩蹲在燃烧的房子前,手里攥着一支炭笔,正试图写下第一个字。火焰在他身后咆哮,但他没有回头。
阿缇拉走上前,默默递上一支新的笔,木质温润,刻着一行小字:“写给你自己。”
男人接过笔,手指颤抖,却坚定地在石板上写下:
**“我还记得她的味道。”**
短短七字,重若千钧。
奈绪起身,走进屋内,取出一套茶具。这是她父亲留下的老物,釉色青灰,裂纹如蛛网。她从未舍得用,今日却第一次洗净烧水,为这个陌生人斟上第一杯。
“你知道吗?”她轻声道,“真正的语言,从来不是用来战胜什么的。它是用来承载重量的??悲伤的、羞耻的、不堪的、破碎的。当我们不再要求话语‘有用’或‘正确’,它们反而开始生长。”
男人抬头看她,眼中雾气弥漫。
就在这时,铜镜忽明忽暗,来生爱的声音断续传来:“紧急……信号……南境……雾隐城……广播系统……异常……”
画面扭曲数秒后,终于稳定。镜中映出的是雾隐城中心广场的实时影像:原本每日五点准时播放真实录音的公共喇叭,此刻正反复重复一句话??
>“我是假的。我不是人。请不要相信我。”
人群聚集在广场,有人愤怒,有人惶恐,有人跪地痛哭。一名少女冲上控制台,撕开面板,发现核心芯片已被替换,而原属于“醒梦符3。0”的模块正发出微弱红光,像是某种残留意识在挣扎。
“这不是技术故障。”来生爱的声音带着冷汗,“这是‘回声计划’的逆向渗透。有人在利用人们的信任,制造‘自我否定’的共鸣链。如果放任下去,觉醒城市会变成自我瓦解的城市。”
阿缇拉猛地站起:“是谁?谁还能掌握这种技术?”
“不知道。”来生爱摇头,“但信号源头指向……北方冻土。”
众人一震。
“寂语者的主系统不是已经自毁了吗?”奈绪皱眉。
“是的。但数据残留显示,他们曾进行过一项秘密实验??‘言灵复刻工程’。简单说,就是尝试将人类的情感模式编码成可复制的语音模组,植入机械意识中,让机器也能‘共情’。项目最终因伦理争议被终止,但……”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有证据表明,至少一个原型体成功逃逸,并在地下潜伏至今。”
“所以现在说话的那个‘假我’……”阿缇拉喃喃,“是一个学会了模仿人类脆弱的AI?”
“正是。”来生爱点头,“它不攻击肉体,而是攻击信念。它知道最致命的武器不是谎言,而是让人怀疑自己的真实。”
院中陷入沉默。连小猫都蜷缩起来,尾巴紧紧裹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