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挺怂啊,爸,”江淮回眸:“您该早点儿生我的,我还能给您送尿不湿。”
江竞先:“……”
“早点生?他跟谁生,江淮你的思想很危险啊!”吴珊探出颗头:“江竞先你说说你多少岁认识的我!”
江竞先瞬间就坐得板正:“啊……”
楚明听得想笑,小声地对江淮说:“你少说点,跟火星子似的飞哪炸哪。”
“谁让他们一点就着,”江淮懒懒地伸了个腰,歪过脑袋盯着楚明轻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皮肤冷白指骨分明,修长而有力,他视线稍偏,淡淡掠过锁骨和漂亮的脖颈落在他侧颊,很轻地笑了笑。
“你坐好,”楚明说。
“嗯?”江淮不明所以地应了声。
楚明轻声说:“挡我后视镜了。”
江淮:“……”
他又默默地把后背抵实到座椅,只用余光瞥着楚明-
八月出头全国各地仍笼罩在炎热之下,焦烫的阳光充斥着街头巷口每处角落,稍微多在日头下待会儿,人就被晒蔫儿了。
顺应天时的,江淮的成人礼安排在九号晚上。
才八点出头就听门铃响了,身侧楚明还沉沉地睡着,没设闹钟他从来不会主动早起,江淮贪恋地伸了个懒腰,趿着拖鞋出卧室前还专门把窗帘拉得更紧,隔绝掉隐隐泛出色彩的那缕日光。
拉开门时他轻地一顿:“叔。”
“好久不见啊小淮,”三位近中年的男人端端正正地站在门口,其中排头的还抬了下手:“想我们没啊?”
“没有,”江淮退了一步让他们起来,从鞋柜里拎了三双一次性未拆封拖鞋:“我爸妈居然还留着你们吗?”
三位:“……”
刚开口的那位小眼睛叔叔说,“是还留着,干回本业,洒扫庭除。”
江淮轻点头,弯身正要拆拖鞋就被叔叔拦下,他轻顿:“嗯?”
“我们就不进去坐了,“小眼睛叔叔把手机屏幕亮出来,上面还留着几句聊天记录:“珊姐让我们先带你过去打扮打扮,今晚不是小淮你十八岁生日嘛!”
江淮拧了下眉:“什么鬼?”
“打扮打扮,穿个西装打个领带这种。”小眼睛叔叔笑道:“珊姐特别叮嘱,九点你必须到。”
江淮下意识往后退出半步:“不到呢?”
“那不就是到我们的副业了嘛。”另一个叔叔笑着撸起并不存在的袖子,两腿微张展示底盘:“之前我们就是这么带你去看病抓你去学校的,还有印象吗?”
江淮:“……”
死去的记忆一点点复苏,他轻挑了下眉:“你们确定现在还打得过我?”
“那不能,”小眼睛叔叔晃了晃胳膊上的肥肉:“但一日为跆拳道师终生有恩,小淮你肯定不舍得打我们这几位叔叔的。”
江淮:“……”
他没辙只好应下,回房间简单换下衣服时还给楚明留了纸条,八点二十左右跟几位叔叔的车走了。
九点抵达酒店,九点十分江淮被推去泡澡。
“干嘛?”江淮轻顿:“我泡个屁的玫瑰浴!”
“珊姐吩咐的,”叔叔之一无奈地摊开手:“不执行我们连主业都没了,小淮你会心疼我们的吧?”
江淮:“……”我心疼你个奶奶腿。
但面对被强扒衣服和自己脱的世纪选择,他冷呵着自己跳了。
被泡得人发麻,他被打捞起来去挑衣服,本该是一分钟就能选择好的事情,电话一响吴珊闪亮登场,他被刀架脖子不得不行地跟着他妈去逛商场,耗时三个半小时挑到两套合体的纯黑西装。
差不多下午两点吃饭,他跟楚明打了个电话报完平安发完牢骚,又被推进化妆间去整理发型。
“我靠,来之前也没跟我说这小孩这么帅啊,”化妆师面上还带着疲累,透过镜子看到江淮的脸时眼睛都亮了:“早说呢,我自己两个腿就跑来了。”
江淮抬眼,正要说话就见她身后还跟着个女孩,四目相对时他轻挑眉:“你怎么来了?”
零号网吧负责接待的彩妞,先前五颜六色的头发全染黑了,这么看起来还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