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人拐过厕所直奔楼层最边上的长廊——这处连通高三那栋教学楼,总是安静少人。
没等江淮再问,楚明折转进楼梯间脚步骤停,转身一个揽肩靠拢重重抱紧了他。
校服衣料被压得贴紧肌肤,温热相接怀抱盈满的同一时刻,楚明贴着他耳边狠狠地说:“江淮你是狗变的吗!”
江淮:“……”
“就没见过你这么护食的。”楚明含着笑意说。
江淮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时掌心揉进他腰腹,用力收紧拥抱,轻哼一声:“怎么,怕了?”
楚明不理解:“我怕什么?”
“我就是这样的人,”江淮齿尖磨过他耳垂,紧密贴合一瞬又即刻分离:“是我的骨头一丝一毫都得进我的肚子,哪怕是气味,我也讨厌别人来闻。”
楚明默了瞬:“……你还真当上狗了。”
江淮轻笑,目光忽地捕捉到什么,他退出半步拉着楚明的小臂便往厕所里带,问了句貌似无关紧要的话:“你还困吗?”
“嗯?”楚明跟上,如实:“有点儿。”
进到厕所隔间的刹那,楚明被猛地一股推力压到门板。反锁都不需要,门便严密关合住。
楚明瞳孔微张:“你——”
话音未落脸颊被轻柔的发丝勾过,痒得不像话。
紧接着脖颈刺疼,利齿嵌破薄皮狠地探进,微凉的唇温安抚着跳动的颈动脉。楚明怕哼出声连忙咬紧牙关,手指收紧重重撑在门板上。
江淮这口咬得挺深,那颗格外尖的犬齿贪婪地往里深入,他清楚地感受到楚明的忽颤,稍作停留他才退开些许,在狂野的心跳里开口:“清醒没?”
楚明现在何止是清醒,稍不留神他妈的他明年都能过清明!
他靠在门板偏了下头,皮肉撕着发疼,他缓了半会儿:“江淮你好样的。”
江淮下唇沾着些血,舌尖轻勾着卷走,他低声:“要咬回来?”
“咬屁,”楚明反手拉开门,好在隔壁高三还在考前集体复习,出来浪的人少,他走到洗手台前对镜看了看颈侧。
毫不意外的,鲜明的一道齿痕,还沾着颗浑圆的血珠。
江淮倚靠在瓷砖墙上,静静地扫看他用清水擦洗那块绯红的皮肤。
凌居理智之上的如潮情绪渐渐退落,他清醒地看着留在楚明颈项间的自己的“杰作”,餍足里有带着点……歉意。
“对不起。”他沉声说。
“对不起不是这么用的,”楚明甩开手上的水渍,得亏他习惯套件外套进校,借衣领勉强遮盖好齿痕,他压着声音:“你下次要再这么没醋硬吃,我绝对揍到你哭。”
江淮挑了下眉。
“去考试,”楚明长舒气,拽了他一把:“你简直是条狗!”
“嗯,”江淮跟着他走出厕所,淡淡地瞥了眼被遮住的半隐半现的红痕:“很疼吗?”
“你拿圆规尖儿往这戳一下试试。”楚明说。
但话归话,那点疼意他还是受得住的,只是瞬间遍及全身的颤栗让他很不习惯,连带着升腾起燥意。
江淮看着他的侧脸没说话。
“看我干嘛?”楚明捏了捏他手腕,指腹狠狠磨过凸起的腕骨:“该我咬你的时候只会更狠。”
听到这话江淮脚步一停,看着他眸光微动。
楚明耳梢泛出绯色,余光看清班级后连忙拽了把江淮:“走,考试去。”
江淮看了他一会儿,唇角勾笑:“嗯。”
考试规则播报不知道结束多久了,两人穿过走廊往考场教室找的时候,楼道静得落针可闻。
楚明后一步跨进考场,空着的课桌上试卷答题卡大摊着,在监考老师孤疑的注视里他淡定地走到第一排正中位置坐下,摸出兜里的笔写名字。
不得不说,江淮咬他这一口,给他咬得是真清醒透顶。
他长呼气,在监考老师垂眼便能毕览无余的答题卡上落下字迹-
“谁能有我惨!”打完饭坐饭桌上,赵逵逵连宠幸饭菜的本能都没顾上,怨妇一般:“你们简直猜不到,今天语文考试的时候监考我们考场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