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距离很近,鼻尖之间隔了不到半拳,呼吸暧昧不清地纠缠着,空气被带得发热。
楚明微微垂眼,扫过他微张的嘴唇,偏过眼眸:“她和秦禾都学理,可能是想感谢吧,就让我试着做,钱的话——”
他说着说着忽然没了声音。
江淮按在他下巴的拇指突然上移,很轻地压在他下唇,稍显粗粝的质感顺着唇瓣纹路丝丝传进神经,他甚至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江淮目光落在他唇间,低声问:“你不躲吗?”
楚明呼吸停了一瞬。
一直压制着的某种情绪好像再也拦不住,一种心照不宣的情愫于呼吸之间传索。
他喉结滚了一下,声音哑然:“我没怕过你。”
江淮沉沉地注视着他,好半会儿才垂手,别开眼若无其事地说:“掉头。”
楚明怔愣着听他的指令,正回上半身,把住车把给自行车掉了个头。
漫无目的地在沥青路上行驶。
想起自己刚才干了什么,江淮狠地咬了下唇:
江淮,你他妈在搞什么鸡毛!
指腹还残存着温热,细腻的湿滑被风吹燥,连喉管都跟着发紧发涩。
骑出两三百米楚明才回过神来,舌尖卷过唇上的微咸,清了清嗓子:“去哪儿?”
“吃点东西吧,”江淮没看他的背影,偏头看着路边青黑色的树影,“饿了。”
楚明稀里糊涂地应着:“哦。”
今晚的风吹得乱七八糟的。
人也是。
三段路一带楚明天天在走,对这里的街道布局就跟自己家里似的了如指掌,在这种情况下,他都能傻逼地拐错路口,傻逼到就跟尿急了窜进厨房一样。
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自行车停在沙县小吃门口。
“绕半天我以为你要带我到哪呢,”江淮扭头看了一眼,长腿跨下车座。
“走错路了。”楚明打下脚架。
江淮看着他,笑了:“傻逼。”
让人意外的是,老板居然还记得他俩。
上门第一句就是:“呀,又来了!”
“嗯,”江淮坐下:“您还记得我吃什么吗?”
老板嘻嘻一笑,倒了两杯柠檬水:“记得记得,等着马上给你们上。”
“谢谢啊。”
江淮拎起水杯,抬手碰了下楚明的,响出清脆的一声碰撞:“你坐过来。”
“嗯?嗯。”楚明坐在他对面,闻声轻抬了下眼,起身坐到他旁边。
大碗海鲜馄饨新鲜出炉上桌,热气扑了人一脸。
江淮吃得有些急:“靠,烫死了。”
“……”楚明把水递到他嘴边:“我没跟你抢。”
江淮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水,舌尖在牙齿上轻磨了下,“越喝越难受。”
楚明顿了一下。
老板在里间准备收拾打烊,整得锅碗瓢盆叮铃咚隆地响。
“我看看,”楚明轻放下水杯。
江淮蹙着眉:“嗯?”
楚明看着他:“张嘴,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