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橡木书架很高,几乎要碰到天花板。阳光穿过彩色玻璃窗,在积了薄尘的书页上投下斑驳的光点。空气里全是旧纸张和陈墨的味道。
德怀特、艾瑞卡、斯黛拉和辛西娅围坐在靠窗的长桌旁。他们面前摊开着《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和《古代巫师家族秘闻》等好几本书,但书页边的笔记却没写几个字,显然,他们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艾瑞卡的指尖划过《古代魔法遗迹图谱》粗糙的书页,她的浅金色麻花辫垂在肩头,人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我们翻了大半个书架,所有关于密室的记载都只有一两句话。”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失落。“要么说这只是个传说,要么就写得不清不楚,根本没提怎么打开,也没说里面到底关着什么怪物。”她的手指无意识的捏紧了书页,把纸张的边缘都捏出了褶皱。
辛西娅“啪”的一声放下了手里的羽毛笔,她的灰色双马尾随着动作晃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睛里没有了平时的活泼,只剩下烦躁。“真是白费功夫!我还以为这些老书里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结果写的全都是些模棱两可的废话。”她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显然已经对那些密密麻麻的古文字失去了所有耐心,但她忍着没有抱怨更多,她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斯黛拉靠在椅背上,指尖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轻轻敲击着,节奏很平稳,她的灰色眼眸很平静,像是在分析一个复杂的局面。“这很正常。如果密室真的存在,那它一定是霍格沃茨最高级别的秘密之一,不可能轻易记载在这些谁都能看的书里。我们能找到的,最多也就是些流传在外的零散传闻。”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或许可以试试查找斯莱特林家族成员的私人手稿。不过这类资料大部分都被各个家族严格封存,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里不一定会有收藏。”
德怀特合上了手里的书,他看起来很沉静,似乎在思考。“都别急。图书馆的线索虽然有限,但至少帮我们确认了一件事,密室的传说并不是空穴来风。”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书脊上已经褪色的烫金纹路,脑子里已经开始快速梳理目前已知的所有信息。“接下来,我们可以从‘继承人’和‘怪物’这两个关键点入手,说不定能找到新的方向。”
魔法史的课堂上,宾斯教授半透明的身影飘在讲台上,他讲课的语调单调得像一只老旧的座钟,在安静的教室里缓慢流淌。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学生们的脸上,暖洋洋的,大部分人都开始犯困。有的学生直接趴在了桌子上,脑袋随着教授的语调轻轻一点一点;有的撑着下巴,眼神涣散,早就走了神;还有人偷偷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画着滑稽的小画,完全没听教授在讲什么。
艾瑞卡坐在靠窗的位置,往常上这门课,她偶尔也会控制不住的打个小哈欠,但此刻,她的眉头却紧紧锁着,手里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飞快地记录着,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沉闷的课堂里显得格外清晰。她的心里装着事,时不时就抬头看向讲台,显然是在盼着能从这枯燥的历史中,找到哪怕一丝与密室相关的线索。
辛西娅也收起了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她双手握着羽毛笔,却没有写一个字,只是盯着空白的纸面发呆,琥珀色的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狡黠,透着几分凝重,洛里斯夫人被石化的那个画面,在她脑海里怎么也挥不掉,墙上那行血字,像一个烙印,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里。
斯黛拉依旧保持着冷静,灰色眼眸专注的落在自己的笔记上,偶尔会提笔记录下几个关键的日期和人物名字,笔触工整又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沓。她的表情很平静,好像不是在听一堂无聊的历史课,而是在分析一道复杂的魔药配方,试图从这些琐碎的历史事实中,筛选出真正有用的信息。
德怀特低着头,指尖在笔记本上快速的移动着,他记录的,并不是教授讲授的那些战争和条约,而是他自己对于密室事件的种种推测,眉峰微微蹙起,偶尔会抬起眼,不动声色的扫过教室里的其他同学,观察他们的反应,像是在印证自己的某种猜想。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的手突然举了起来,打破了课堂的沉闷。
是赫敏。
宾斯教授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他停下了自己滔滔不绝的讲述,飘到赫敏的桌前,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
“你是?”
“我是格兰杰,教授。”赫敏的声音清亮又有力,瞬间打破了教室里的昏沉,“不知道您能不能告诉我们,关于密室的事情?”
宾斯教授眨了眨眼睛,他那半透明的脸颊上露出了困惑的神情。“我的这门课是魔法史。我研究的是事实,格兰杰小姐,而不是那些神话和传说。”他转过身,准备继续讲解他的巨人战争,但赫敏的手,却再一次固执的举了起来。
“格兰杰小姐?”宾斯教授不得不又停了下来,显然,无论是他活着的时候,还是在他成为幽灵之后,他都很少遇到过敢于如此执着打断他讲课的学生。
“我想请教一下,先生,传说,通常都是有一定事实基础的,不是吗?”赫敏的眼神里充满了求知的渴望,她的语气很坚定,但又不失礼貌。
宾斯教授盯着她看了好几秒,他眼神里的惊讶,渐渐变成了一丝无奈,他飘回到讲台的中央,清了清自己并不存在的嗓子。
“好吧,我想,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可是,你所说的那个传说,是一个非常耸人听闻、甚至可以说是滑稽可笑的故事。”
原本昏昏欲睡的学生们,瞬间都清醒了过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下子聚焦在了宾斯教授的身上。辛西娅猛地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她琥珀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身体微微前倾,生怕自己会错过一个字;坐在赫敏旁边的艾瑞卡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蔚蓝的眼眸里全是期待,握着笔记本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紧;斯黛拉微微坐直了身子,平静的灰色眼眸里,也难得的闪过了一丝兴趣,连平稳的呼吸都微微加快了些;德怀特抬起头,竖起了耳朵,灰黑色的眼眸里透着专注,指尖下意识的停在了笔记本上,准备记录下所有的关键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