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酒量,坐在那儿可别一会儿掉下去了。”别念调侃。
逸闲不悦的转过身来,“我可是千杯,不,万杯不醉!我就是要坐在这儿,我要与明月对酌,与清风共饮!”逸闲说着高高举起酒杯,似乎是为了配合他这出话,一阵清风扫过,在屋檐清脆的铃声中,逸闲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店小二路过,见逸闲正坐在窗沿,吓的大惊失色就想上前将人拉下来。别念摆了摆手,轻声道,“无妨,我会看着他的。”小二这才不安的退了出去。
逸闲一个人喝酒实在是不够痛快,伸出手在身旁的窗框拍了拍,一边拍一边对别念道:“别念你也过来,快过来!”
“好。”别念也跟着坐在窗框上,脚踩着延伸出去的青瓦。眼下是一片的霓虹,万家灯火,明明灭灭,倒像是人世间的星空。灯笼的光照在逸闲脸上,分不出是喝了酒的红晕还是这灯光的红晕。
店小二再次路过时下巴差点没掉下去,怎么刚才还只是一个人坐在那儿,这次倒好,说看人的那个也跟着坐过去玩命去了,正想上去将两人喊下来,就见得饭桌上杯中的茶水形成一支水柱,落在桌上,像是有生命般延伸开来,形成两个字“无妨”。原来是仙门中人,小二这才放下心,识趣的离开了。
逸闲似乎是有些喝多了,嘴里乱七八糟的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别念只在适当的时候“嗯”上一声。
逸闲突然在这倾斜的瓦片上站了起来,“别念!”
“嗯?”
“你看,蝙蝠!”
“……”
“你信不信我会像它们一样倒挂着睡觉?”
“……”
就见逸闲把手中的酒壶往手臂下一夹,拔着窗框就想往上爬,别念只得赶紧道,“我信!”
“那不行,我得让你看看。”说着当真爬了上去,刷的一下倒挂过来。别念一抬头就看到了逸闲那张笑的灿烂的脸。
“诶呀,这小伙子在云中斋上干嘛呢?”
“就是,怪危险的!”
楼下路过的行人开始渐渐驻足往这边看来。别念扶额,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双手唤道,“逸闲乖,下来吧。”
逸闲闻言笑道,“这下你信了吧?”
“我信。”
逸闲腿部一松,张开双臂,整个人跃入别念怀里。
“可算是下来了!”楼下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这位公子可要看好他呀!”
逸闲闻言朝楼下望去,见到聚集的人群都朝这边看来,朝人群笑着招招手,顿时兴起,从别念怀里起来,轻巧的走到屋檐翘起的边缘,向大家鞠了一躬,“父老乡亲们,今天是……嗨!管他是什么日子,大家既然都来了,那我就给大家舞个剑助助兴吧!”
“呦这不是云中斋的什么节目吧?”
“这小伙子还会舞剑呢!”
“我看他走到屋檐边那架势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大家伙瞧好喽!”逸闲说着转过头冲别念挤眉弄眼道,“剑!”
别念差点给气笑了,“你还问我要忘川?”
“对啊,快给我,大家伙都等着呢!”逸闲催促道。
别念扔出忘川,但忘川剑显然不是很乐意干这种事,被逸闲拿在手里剑身都快发绿了。似乎还少点啥,逸闲两步跃到屋檐翘起的一角,摘下上面的铜铃挂在腰间。逸闲一动,那铜铃便跟着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算是简单的伴奏了。弄完这一切,逸闲满意的点点头,挥了两下忘川剑,身型轻盈的在不算宽的屋檐上游刃有余的舞起剑来。如果说逸闲在杀敌时是动作干脆,清爽干练,那么逸闲舞剑就是另一番滋味了。逸闲修长的手臂淋淋尽致的诠释了什么是力量与美,每一剑都极具观赏性,寻到了一种力量与美的完美平衡。剑锋画出的弧度在灯火的映照下似一丝丝流火在夜色中飞逝,脚尖全然不似踩在青瓦之上,而好似踩在云端,既轻又稳。腰间铜铃的每一次碰撞都落在动作停顿之处,令人心身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