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瑛取来毛笔放在福顺公公手上:“公公,这几月天旱,后湖饮水消耗快,水缸里的清水已见底,约莫一个时辰后,才打水来。”
“废物!”福顺公公将毛笔尖在舌尖濡湿后,续着原先的字迹,继续写着。
郎瑛退开几步,趁着福顺公公不注意的当口,悄悄扶起正在昏迷虚弱不堪的祝千秋,在他的背上轻拍三下。
福顺公公感觉视角一空,警惕看去,小吏正扶着狗儿起身。
虽低眉顺眼地埋着脑袋,但这个小吏的额头、眉骨、高鼻梁似曾相识……瞧见小吏细白的手,福顺公公猛地掰毛笔杆,狠掷于地。
郎初这小贼,竟在他眼皮底下,与狗儿唱双簧,蒙骗他至此!
福顺公公抹了把瘦削的下巴,卸下了腰间的带子,双手各执一端,向着擦拭祝千秋额头血迹的郎瑛走去,笑容愈发扭曲。
他的脚尖轻点地面,亮晶晶的眼珠闪动着嗜血的兴奋,身子骨虽薄,肌肉却紧致结实,油亮亮的汗水洇在贴里,鬼似地一步步趋进,立在郎瑛身后站定。
郎瑛刚擦净祝千秋额头的污渍,待将帕子收回袖筒中时,地砖上多了一道细长的人影,双手展开,布条状的物什绷紧,向着她的脖子移来。
抬头的瞬间,后颈一道大力推进,腰带套住了她的脖子,向前跌去。
福顺公公身形一错,脚步一转,背对着她,弯腰驮着她的背,叠罗汉似地将腰带死死一勒,郎瑛又撞上福顺公公城墙似的后背,呼出的气堵在胸腔,吸进来的气卡在喉咙处。
地砖上的影子由两个人影变成怪异的野兽。
巨大的身体四条腿,一根腰带系两头。
郎瑛喉咙中发出沙哑古怪的异响,气血齐齐涌向大脑,眼前一黑,只能胡乱地抓住腰带,扯出一丝缝隙。
“万没料到,你这小女子竟敢上门讨苦果!”福顺公公粗喘着浪笑起来,“女扮男装入后湖,我喜欢,够胆大!八岁做了阉人,还从未与女子如此亲近,我速来不强迫人。”
腰带的力气越来越大,郎瑛感觉脖颈处咯咯作响,无论是布料的声音,还是自己脖子要勒断的声音,都抵不过福顺公公夜枭般的秽语。
“我不强迫人,你也不愿意。勒死你,我玩得开心,你死得其所,各取所需。我玩腻后,将你剥光仍在湖心,让所有人瞧瞧!”福顺公公驼着郎瑛朝着床榻走去,“死了伺候我一场,不算辱没你。”
“你这贱人整日在男人堆里厮混,恐早失了清白。我仁心,不嫌你污秽,若你不乱动乱叫,我暂留你小命,定让你欢欣得死去活来。”一步一晃悠,福顺公公胸膛上的汗珠洒地,地砖上蜿蜒成暗河。
“裴停云给我玩卸磨杀驴的把戏,眼睁睁看我遭难,真不是东西。你是他未婚妻,就替他偿债,还忘了,你曾是赵侍郎的旧情人,这几日夜夜与他私会,可见是个十足十的荡妇。”福顺公公力气不济,累得直哼哼,又喜滋滋放笑,“吃点床上的苦,算什么?享用大公子、赵侍郎的女人……让他们面上无光,报我恶气,过瘾!”
郎瑛如同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呼吸,呼救声哽在喉间破碎逸出。这声音反而给了背后人莫大鼓舞,福顺公公滚烫的肌理紧密地贴住她,油腻的汗水贴上肌肤涌起一层鸡皮疙瘩,她甚至感受到了他扑通扑通的心脏搏动。
福顺公公加紧了前进的步伐,他实在等不及了。
双眼漆黑,眼压高得似乎要爆出来,她咬紧牙关,右手缓缓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