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莉娜快步退出会客室,感觉冷汗渗透了自己的背。
这对她来讲是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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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她说,“我想我要做一个可怕的决定。”
“我想这不是出于你的本意。”邓布利多教授宽和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有什么我可以为你做的吗?”
“不。”卡莉娜回答道,“这是我种下的因,自然由我来收获苦涩的果实——这是我必须承担的责任,我会对所有的谴责照单全收。”
“没有人会谴责你。”邓布利多教授温和地说。
“我自己会的。”卡莉娜说。
她和邓布利多教授站在凤凰社二楼。她能听到许多熟悉的声音在楼下喧闹——凤凰社今天有会要开。
“我走了。”她说,打开窗户。
“你做了能做的全部。”邓布利多教授的声音里带着坚定的力量。
“正因如此。”卡莉娜说,“我发觉这世上竟有着无可避免的伤害。”
卡莉娜看着邓布利多教授悲悯的蓝色眼睛。
“再见,教授。”她变成一只鸟,跳出凤凰社的窗。
邓布利多教授看见她掠过蓝灰色的天空,有铅色的云在聚集——大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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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莉娜站在格里莫广场的大门面前。
她徘徊了很久,直到沃尔布加不耐烦地打开门。
“我听到你在外面。”她说。
“妈妈,”卡莉娜诧异地问,“你在门口做什么?”
“制作我的画像。”沃尔布加注视着门口这幅新挂上去的画像,“这件事要趁早。”
卡莉娜注视着画像上满身黑色的沃尔布加。
“你不觉得,”她谨慎地说,“它显得您有些……”
“老气?”沃尔布加说,“是的,我就是这样设计的——更有威慑力。”
“妈妈,原谅我说这句话。”卡莉娜平静地说,“我记得您今年五十多岁,不是八十多岁。”
“我不会青春永驻。”沃尔布加看着画布上戴着黑帽子的老太太,“更何况,外貌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这只是一副画像。”
“我以为你会想和爸爸那副显得相称。”卡莉娜温和地说。
“他的画像只会睡觉。”沃尔布加尖锐地说,“等他醒过来再说吧——不能说话的人没有发言权。”
卡莉娜在画像前站了几分钟,沉默地向地下的厨房走去。
克利切正在打理自己的小窝。
去年卡莉娜用漂亮的格纹布给克利切做了一套迷你床品。在他小小的枕头边上,摆着一个漂亮的黄铜钟表。克利切把自己的珍藏们一件件擦得发亮,又一件件藏在自己的被褥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