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晖开始服用强效抑制剂,每日在颈后贴上最顶级的抑制贴。车队体检时,他们出示了显示他为Alpha的医学报告,当然是伪造的。
当车队经理看着报告,又看看黎昕晖过分精致漂亮的脸庞,只是调侃了句:“没想到你信息素还挺沉稳,是松柏味?不错,很适合你的车手形象。”
黎昕晖暗自苦笑,他选择的Alpha信息素香水,正是记忆中伦纳特的味道——清冷的松柏调。这或许算是隐秘的慰藉,或许更是讽刺。
但当他签下那份通往F1的青训合同,车队与他便被绑上了同一辆战车。他们或许有所怀疑,但一个天赋异禀,形象出众的“Alpha”车手带来的商业价值和竞技潜力,让他们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共同维护这个惊天的秘密。
从此,围场里多了个信息素是“松柏味”的Alpha新秀,尽管比omega还要漂亮得过分。
只有黎昕晖自己知道,每当靠近那个真正的拥有雪松冷杉信息素的Alpha时,他需要耗费多少意志力,才能压制住自己心脏和腺体的悸动,以及心底那混杂着恐惧与渴望的吸引……但他必须克制,否则将无法逃脱。
在度过竞争激烈的GP2系列赛,终于拿到F1威廉姆斯车队的正式车手席位后,黎昕晖终于得以喘息。威廉姆斯像是一个温暖的避风港。
车队的赛道工程师弗兰克是一位年轻,专业,又富有活力的Alpha,但却没有年轻alpha的通病,比如傲慢自大,反而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机油和咖啡混合的信息素,令人安心的味道。
他没有大多数Alpha工程师常见的领地意识和说教欲,反而像位耐心的哥哥。
“黎,来看这里的数据,”他指着屏幕,声音温和,“你的刹车点在这里比上一圈提前了一点,但出弯速度反而快了0。1秒,很聪明的跑法。我们需要找到这个平衡的根源。”
这种专业且充满尊重的合作,是黎昕晖在竞争激烈的低级方程式里那些野蛮的alpha身上很少体验到的。
而弗兰克看他,只是在看一个“有潜力的车手”,而不是一个“需要被指导的Omega”……当然,这是因为他也不知道黎昕晖的真实性别。但这已然足够,给了黎昕晖莫大的信心和空间去成长。
他的发小罗德斯,是威廉姆斯的二号车手,因为车够烂俩人反而没什么利益摩擦。他是一个像小太阳般开朗的Beta……作为发小,他当然知道黎昕晖的秘密,但他是F1里罕见的beta,困境相似,也好不到哪去。
因为Beta对信息素不敏感,黎昕晖在他身边可以完全放松,不必时刻绷紧伪装Alpha的神经。
深夜,在车队酒店的健身房,罗德斯一边帮他放松紧绷的肌肉,一边吐槽自已面临同样的职业天花板——“看,这就是我们的烦恼,做得再好,哦那帮Alpha大佬也总觉得我们缺了点什么‘领袖气质’。”
黎昕晖趴在按摩床上,闷闷地笑,然后低声说:“至少你不用每个月定时定点地跟自已的生物学本能作斗争,还得在无线电里装出比Alpha还凶悍的嗓子喊超车。”
罗德斯用力按一下他酸痛的肩胛骨,换来一声痛呼:“得了吧,伪装Alpha拿到F1席位的Omega,你可是历史独一份。你这烦恼,听起来更像凡尔赛。”
正是平常但温暖的互动,构成黎昕晖在威廉姆斯坚实的支撑网络。他在这里,作为一个“车手”被认可,作为一个“人”被理解。这让他有力量去面对围场内无处不在的Alpha和竞争压力。
然而,发情期是无法靠友谊和专业性完全克服的。抑制剂能压制潮热和气息,却无法抚平灵魂深处对标记和结合的原始渴望。
尤其是在每场比赛后,肾上腺素消退,身体和精神都处于最脆弱敏感的时期。
斯帕雨战后从P16一路追到P2的夜晚,黎昕晖自然与车队欢腾庆祝。
然而,半夜,他却从混乱燥热的梦境中醒来,发现自己怀里紧紧抱着一件陌生的衣物——一件阿斯顿马丁车队的墨绿色夹克。
主人是……?他居然回想起媒体日那天,伦纳特接受完采访,他随手将夹克落在了休息室沙发上。
黎昕晖瞬间清醒,像被烫到般想把它扔开,但身体却违背意志,贪婪地深吸一口气。
松柏。是冷冽的雪后森林。顶级Alpha极具压迫感和侵略性的信息素,本该让他这个伪装中的Omega不适,甚至警惕。
但为什么……这么好闻?
这味道不像其他Alpha信息素那样让他只想抵抗或逃离。这松柏味,穿透他伪装的屏障,安抚着他躁动不安的神经。
像是在漫无边际的沙漠里,突然找到了唯一的绿洲。他本该清醒,却前所未有的安心,促使他持续沉沦,又将发烫的脸颊埋在夹克里。
“不行……这是不对的,很危险……”理智在尖叫,如果被人发现他私藏对手Alpha的衣物,还像个变态一样汲取上面的信息素,他的职业生涯就此终结。
但欲望却在低语:“就这一次……没人会知道。”
最终,他像个可爱的小偷,将那件夹克仔细叠好,藏在了行李箱最底层,与他的抑制剂和伪装信息素喷雾放在一起——最隐秘的角落,他已经有太多秘密。
第二天,他准时出现在威廉姆斯车队会议室,喷上那模拟出的信息素,与伦纳特相似却更为单薄的松柏味,那灰蓝色的眼睛少了柔软,多了锐利,再次变回那个值得期待的“Alpha新秀”。
而从去年这个威廉姆斯的漂亮新秀Alpha艾利克斯进入围场开始,伦纳特就觉得自已处处不对劲……他不该把这原因轻易归咎于陌生的同事,但这确实古怪。
他的易感期变得紊乱,原本规律且能依靠意志力压制的周期,现在变得毫无征兆。
他会突然在模拟器训练时感到莫名的烦躁,更会在赛后,尽管身体疲惫不堪,却依旧莫名地勃起亢奋……夜里,他开始做光怪陆离的春梦,梦里却总缠绕着若有若无的甜美气息,醒来时浑身是汗,精力却无处发泄。
这太不正常了,他自制力正在被某种未知的东西腐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