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涟初强撑的清醒逐渐散了,他贴着李冕的手心嘟囔:“睡觉睡觉去吧,你明天还要上班。”
李冕没问上班是何意,但也猜出来了,等到顾涟初睡熟了才退了出去。
次日下午就是大家约好的交稿时间了。一早上顾涟初都在赶内容。
他极尽所有能力,写了关于剿匪的内容。作为学了新传的大学生,他深知这样的内容恐怕没几个人想看,于是又写了小篇幅的李冕喜好大公开。
属于是挂羊头卖狗肉,也卖羊肉,顾涟初看着自己的稿子,揉了揉脖子,叹气道:“真假混卖就是说我这种奸商了。”
他将内容折了起来,塞进信封中,约定时间一到就去了约定好的茶楼集合。
顾涟初这几日一直没和苏云书交流,夏时颂和祝丹还没到,他趁苏云书喝茶,悄摸摸地拽他的信封,还没得手就被一把按住:“做什么?”
顾涟初嘿嘿一笑,“看看呗,反正等会也要看的。”
苏云书摇头,将信封收到袖子里面去了:“不给看。”
顾涟初一脸促狭地盯着他,直到苏云书不好意思地补充:“写得不好,我怕你笑话我。”
“怎么会!我是那种人吗?苏哥哥……给我看看!”
他伸手正要去抢,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夏时颂和祝丹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祝丹将稿纸往桌上一拍,“喏!拿去!”
顾涟初隔着纸背看到洇出来的墨迹,手指描着一根笔画从上连到纸的最下,“这、这……祝公子的字比我的还丑啊。”
祝丹:……
夏时颂忍不住笑了一声,看着祝丹说:“你尝到被人讲真话的滋味儿了?”
顾涟初不好意思地拿出自己的信封,厚厚一叠,两行写别人一行,自然厚得多。
夏时颂从袖中拿出信封,描花的金笺雅得惊人,“我替祝丹誊抄了一份。”
三人的信封一齐拆开,交换查看。
祝丹写的是上次顾涟初教她的星象,她照猫画虎真找出来一个像鱼的,命名为大鱼座。
因此,文章题名为“大鱼座之运势”。
顾涟初暂时没说话,再看了苏云书的。
一到秋季,伤寒的人越来越多,苏云书提了几种养生驱寒的法子,虽然传统,但是被他改成更接地气、更方便可行的新样式,也是煞费苦心。
文章题名为“冬至驱寒五法论”。
顾涟初:……
他打开自己的信纸给大家看。他改编了叶崇石给自己讲的故事,用相当煽情的手法,详细描述了姐弟俩如何在土匪寨求生,最后被王爷所救,只是隐去了他们逃出土匪寨子之后的事情,只说他们在京城安居乐业,有正经营生。
暗卫杀手怎么不算正经营生?
祝丹看得一愣一愣的,问道:“这是真事儿?”
顾涟初点了点头,“真事,不过我略有改动。”
苏云书长吁短叹,“真是苦命的孩子啊。”
夏时颂:“你可知他们二人如今境况?”
顾涟初想起那个成日偷吃鸡腿的弟弟,插科打诨的“姐姐”,笑了笑,“夏姑娘不必忧心,他们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