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在本校直升高中之后他的成绩明显跟不上班级的平均分数线,上周班主任还找他谈过话,无非是说如果期末考依旧不过线的话下个学期就会被分去普通班级。
一个月前陆柿还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对他宠爱有加的父母,待他如亲兄弟的秦谆,还有他的师尊。
可如今他的父亲忙着跟新情人调情幽会,而他的母亲在办结离婚手续的第二天就带着巨额资产远走高飞。
他们都“没有时间”再关心他的成绩如何,连基本的嘘寒问暖都做不到。
就连秦谆也已经在上周辍学南下打工。
他突然失去所有能亲近的人,整个人都变得忧郁起来,在学校就更喜欢独来独往了。
中午放学,陆柿像往常一样往校门口走。
刚走到校门口就听到有人喊他的小名,而且这个声音是直接从他的大脑里传出来的。
他心下一喜,四处张望起来,终于在校门口左侧人行道的银杏树下寻到所念之人。
荀聿一改往日的形象,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休闲装,也不再是长发而是三七分的黑短发,他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朝陆柿勾了勾手指。
陆柿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起来,他知道是荀聿在使用灵力将他召唤过去。
等到了荀聿面前,他想到上次在山上的争吵,感到羞涩起来,低眉垂眼道:“师尊……”
荀聿笑了一声,摸了摸陆柿松软的头发:“饿了吗?师尊带你去吃午饭。”
“嗯,饿了。”十六岁的陆柿还没长开,身高只到荀聿肩膀的位置,每次都要仰着头看荀聿。
但他从来不觉得累,他巴不得天天都能这样看着荀聿。
他们刚走出几步,骑自行车路过的同学突然放慢了速度看他们:“陆柿,这是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我哥,刚从国外回来。”陆柿随便给荀聿编了个人设。
“你亲哥吗这么帅?”同学说,“就是跟你一点都不像。”
“不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哦好吧,我先走了,下午见。”
陆柿跟着荀聿走了十来分钟,来到一家鱼片火锅店,他喜欢吃鱼,荀聿是清楚的。
他憋着一肚子的问题不能问,吃完饭荀聿又带他来到这条街的另一间铺子,是开在一家精品店隔壁的“百年玉雕”店。
陆柿记得这里之前是一家书店来着,不过他太久没来这条街,不知道什么时候改成了这类玉雕铺。
这家书店以前就是走古韵古香的风格,直接转做玉雕铺非常合适,进门处的布局没有做大改,正对着门口是一堵墙做简易招牌,进门左侧这块区域是做会客用的,摆着一套四人位的红木桌椅,两侧的墙壁做顶天置物柜,上面摆满了玉器。
陆柿对玉器没有研究,看不出什么价格,但肉眼可见地精美感还是很明显的。
“师尊,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陆柿随口问。
“以后我都会在这间铺子里,你可随时过来。”荀聿说。
“意思是我只需要走十几分钟就能见到你,不用再到山里去了?!”陆柿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以前他和秦谆雷打不动每个周末上山,有时候天气实在恶劣景区封山也要偷偷钻过防护线上去找荀聿。
两年的春夏秋冬,他们缺席的次数屈指可数。
就连去年的除夕夜他都是在山上度过的,当然回家之后被他爸妈狠狠教训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