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记得他这次也是一眼注意到她
娄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之前说你完全不记得林听,我没怎么信,现在一看,你还真就把人家忘得一干二净了。”
裴寂有些心不在焉,又脱口而出了句废话:“林枕溪和林听是同一个人?”
“怎么,只准你给自己起个洋人名,不准人家改个中文名?”
娄望一顿,意识到什么,“我记得我没在你面前提过林枕溪这名字,你怎么知道的?别跟我说,你俩私底下见过面?”
裴寂没吱声。
看来真见过面。
娄望脑子飞速转动,很快深入挖掘到另一层信息:“她要是没跟你提她就是你高一时候的同桌,要么她不把你当回事,觉得这事没必要提,要么就是她跟你一样,也把裴寂这个明港曾经的风云人物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没想到你也有被人忘记的时候,也算一种因果报应了。”
裴寂面不改色地打断:“你能不能安静点?”
娄望应了声行,掐断视频通话。
裴寂没再打过去,下午五点发去一条消息:【娄姨在哪个病房?】
娄望照实说,然后问:【你准备过来?】
裴寂:【下班就过去。】
不管有没有出现林听这段让他匪夷所思的插曲,他这趟都得来,娄书文的情况不差,但也算不上好,半年是保守估计,对她来说,活一天就等于少一天。
而对他们晚辈来说,见一次就等于少一次。
裴寂到病房那会,娄书文已经睡了过去,他和娄望两个人都默契十足地没有叫醒她。
娄望搬来另一张椅子,裴寂坐下后,压着音量问:“住在双人间是娄姨的意思?我怎么记得这里是有单人病房的。”
“她说一个人住太冷清,实际上就是不愿意多花钱,”娄望看了眼病床上的姑妈,“早两个月前就立好了遗嘱,遗产全都捐给慈善机构了。”
裴寂跟着看去,“娄姨还是那么好。”
娄望长叹一声,神情忿忿,“这狗屁世界,好人总不长命。”
静默两秒,裴寂又问:“娄姨的负责医生是林听?”
“对,交给熟人更放心。”
裴寂没说话了,娄望曲肘搡他,问他在想什么。
“有点好奇她之前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前列腺外科医生。”
她当时在酒馆里的语气煞有其事,成功迷惑了作为路人的他。
娄望眼皮一抬,“她亲口跟你说的?”
“意外听到的。”
娄望哦了声,“可能她觉得照顾前列腺癌病人,在一定程度上,她也算前列腺外科医生了。”
裴寂扫他眼,“你之前不是说过她的病人里还有患胃癌、肺癌的?”
娄望停顿两秒,继续自圆其说,“可能她在稳定他们主要病情的时候,顺带照顾了下他们的前列腺。”
裴寂感觉耳朵里又灌进一句废话,“娄姨也是她病人,她有前列腺?”
“……那就只能说明她这人保护隐私的意识很强,不轻易对外泄露消息。”
说着,娄望猛拍大腿,“那看来她不是没认出你,是压根不想告诉你她以前叫林听,在明港待过,和你有过一段——”
在裴寂警告的眼神中,娄望慢吞吞地接上:“同桌缘分。”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时间过得很快,娄书文有转醒的迹象,几分钟后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喊了声“望仔”和“阿寂”。
她胃口不佳,晚饭只进食了些小米粥,还是娄望一勺一勺喂进去的,吃完再次昏沉入睡,娄望留下来照看,裴寂准备去附近买点喝的,顺势带走垃圾。
也是巧,经过一楼大厅时,他又见到了穿着白大褂的林枕溪。
和几天前在环形广场上一样,他这次也是一眼注意到她,但她依旧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半蹲在一位坐着轮椅的老太太身前。
她的马尾应该重新扎过,没那么凌乱,只有一小撮碎发柔和地绕着耳际飘荡,被灯光照拂的脖颈修长柔美。